……”
洛溦话说了一半,见扶荧的视线已经定到自己脸上,连忙拿起案上的菜碟。
郗隐手里的银针,重新又扎了下去。
扶荧“咚”的瘫软跌到地上。
洛溦缓过劲来,把扶荧拖靠到一旁,蹲在旁边纠结了会儿,站起身:
“我得马上回一趟长安。”
扶荧的腰牌, 不是那么好拿到的。
这也许是她能找到庆老六,并把他带出来交给景辰的唯一机会!
她求郗隐帮忙:“先生能留在这儿帮我看住扶荧吗?”
不然他一醒, 自己就跑不远了。
郗隐不太愿意,“这小孩我已经惩戒过了, 没必要再浪费时间。“
洛溦却知他的心软处, “可我哥现在还在京城,万一真像扶荧说的,栖山教打去长安, 他也会跟着遭殃。你不是觉得他长得像我娘,一直舍不得他吃苦头吗?”
郗隐听洛溦提到她母亲, 脸上神色几经变化。
想到逝去之人,他对宗门的怨恨又浮涌起来,对洛溦道:
“那你也得答应我,以后不许再学玄天教的星宗术。当日我与师兄翻脸,放弃修习,离开玄天宫,如今你却巴巴儿地去学他那套玩意儿,我老脸往哪儿搁!”
洛溦听鄞况说过,郗隐知道自己进了璇玑阁以后,一度气得跳脚,眼下她没时间讨价还价讲道理,什么条件都能答应:
“嗯嗯,我答应。”
有了郗隐帮忙,扶荧一直“病”下去,便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洛溦从护卫里选了两名信得过的带着,余下人等被告知扶荧急病,需由神医照料,暂不能行动,俱留在原处待命。
一应事宜安排妥当,便启程北上。
时已入冬,返程的路途并不好走,几次遇到风雪封山,冰结渡口,又耽搁了不少日程。
进到长安州府地界,已近月末,越往京城靠近,通关的盘查越加严苛。
到了长安城外,更是排起了长队。
排在洛溦后面的几个人,抱怨道:“最近进城盘查怎么这么麻烦?”
有人接话道:“好像是明德门和启夏门,换了由神策军把守。”
微微压低了些声,“前段时间朝廷不是处置了一批官员吗?上头权力交替懂吧?听说今岁的探花郎进了中书省,新官上任,把原本该骁骑营管的地方分出去给了神策军,所以这底下的政策肯定也是要跟着变的。”
闻者叹息道:“唉,大官们阴阳易位,搞得我们跟着受累,这都排了多久了?”
旁边人赶紧“嘘”了声,“你小声点,不要命了?依我看也不全是神策军的新规,明天就是万寿节,肯定是要盘查得严格些!”
“万寿节是在皇城里面,干我们外城啥事啊?皇城墙那么高,还有贼人能爬进去不成?”
洛溦静静听着众人的议论,心忖扶荧所说的“血洗皇城”之事,也不知是从何处听来的,且他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