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菜肴,一面往里走,走过洛溦他们的酒桌,驻了足,盯着上面的羊肉花丝、酱汁虾炙、韭葱蛤蜊羹,赞赏地点了点头。
正要再抬脚,视线瞟到“低头找筷子”的洛溦,眯了眯眼,又看了看桌上的菜。
“绵绵丫头?”
他凑近过来,伸手去就掰洛溦垂低的脑袋。
扶荧哪容他如此放肆,当即横臂扫出,击向那人面门。
“别!”
洛溦无奈抬起头,喊停扶荧,又转向被拳风击得胡须乱颤的老头,尬笑道:
“郗隐先生,你……你怎么来洛南了?”
郗隐快一个月前收到了鄞况的信,说洛溦气血郁结,恐命不久矣,催着他来长安看病。
他从越州出发,一路西行,打算经洛南北上,渡河再去长安,却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洛溦。
眼下识破她的伎俩,破口骂道:“你这鬼丫头,以为你埋着脑袋我就认不出你?从小养在我跟前,就喜欢戴栀子花的簪子,吃羊肉佐蛤蜊,我能认不出?跟在你那蠢爹身边待了两年就没学啥好的,净学他那股子的蠢劲去了……”
洛溦抬手摸了下发髻里的玉栀子花簪,暗呼倒霉,抬头见郗隐还在骂,以至于把周围食客的注意力全都引了过来,心中腹诽道,就您老人家这张嘴,我能不躲吗我!
她让伙计重新打包酒菜,将郗隐请回他们落脚的客栈,关上门赔罪。
郗隐被洛溦哄着吃喝一番,心情渐霁,嘴上虽毒,心里却还惦记着她的病情,一面吃,一面给她把脉。
“前段时间应是伤了气血,但问题不大。”
郗隐探查脉象,不觉又有些来气,“鄞况那小子信里说的你跟快死了一样,他是怎么看的病?从前学的东西在脑子里都变成屎了……”
洛溦见郗隐又开始骂起鄞况来了,忙道:
“其实他写信的时候,我却是郁结挺严重的,吃不下东西,夜里也睡不着觉,后来才好了些。”
郗隐问:“怎么好的?那小子除了金线莲,还给你用什么了?”
洛溦觉得应该不是药的缘故,把那晚跟卫延出去,扎了他几刀,又大哭一场的事简单讲了遍。
“鄞医师后来说,因为找法子发泄了一通,郁结的症状才转好了,反正那晚之后我就没再失眠了。”
郗隐若有所思,问了下大致时间点,又重新给洛溦把了次脉,点了点头,问:
“所以那人是知晓你的病症,故意引你拿他出气,助你宣郁?”
洛溦摇头。
那人一介匪贼,怎会有这样的好心,又怎会知晓她的病情?
可是……
眼下听郗隐这般说,又回想起那晚与卫延相处种种,好像确实……巧合的过份了些。
郗隐松开手,“不管这人是不是有意为之,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恣意畅快,情绪松爽,以后有机会的话,多多跟他相处,对你身体有益。”
洛溦嘴角抽搐。
她跟卫延,多多相处?
是等不及被打成栖山教同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