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相信。”
……
洛溦走到门前,抬手推了推,里面上了闩,紧闭不动。
她侧过身,倚着门框缓缓滑坐下,环臂紧紧拥住了自己。
许久,丑时的打更声梆梆响起,
远处夜市的繁闹声也渐渐消散安静。
雾露深重,星光渐黯。
洛溦抬手抹干净泪痕,慢慢站起身,用力地吸了口气,朝巷外走去。
离开流金楼的时候,她向玉荷打听到了丽娘如今的住址,就在附近的光德坊西街。
那个地址,洛溦以前曾经去过,是宋昀厚偷偷经营买卖时盘下的一间小院,因为签了长租,一直不曾退掉。
洛溦一路穿街过巷,走过棚户林立的窄道,找到那间宅院,敲响了院门。
门环叩了许久,一个小厮打着呵欠,开了门,“深更半夜……干啥啊?”
洛溦一眼认出是平时跟在宋昀厚身边的人:
“我哥呢?”
她一边问,一边就往里面走,“他是不是在这儿?”
小厮也认出了洛溦,惊醒过来,跟着往里走,“姑娘你怎么来了?”
洛溦前些日子在宋府养病,就觉得宋昀厚奇奇怪怪的,见到自己总是躲躲闪闪,在家住的时间也不多,原来是搬进了外宅。
她撇开小厮,快步穿过通往后宅的庭院,推开了正屋。
屋里的人也听见了动静,正点燃亮灯烛。
丽娘披衣而起,望见洛溦闯了进来,又惊又窘:
“绵绵?”
她上个月被宋昀厚赎出流金楼,养在外宅中,还不曾见过宋家人。
洛溦越过丽娘,走到床前,盯着正在系衣带的宋昀厚,径直问道:
“我问你,你替丽娘姐姐赎身的一千两银子,是哪儿来的?”
宋昀厚闻言,明白妹妹已经知晓了自己为丽娘赎身之事。
他手里的动作滞了滞,末了,慢慢系好衣带,低头穿袜子:
“你问这些做什么?”
他套上鞋,“大半夜的找过来,光德坊晚上有多乱你没听过吗?”
洛溦觉得自己今晚也像被那匪贼带出了些匪气,此刻不管不顾地伸出手,揪住哥哥衣服:
“你不用跟我东拉西扯,我只问你,你给流金楼的那一千两银子,是不是跟景辰有关系?”
之前宋昀厚卖药材给豫阳县衙的同窗,是足赚了一千两,但那张银票留在了被陈虎劫烧的客船上,根本没有拿回来过!
一千两,不是小数,就凭宋昀厚现在的俸禄,十年都攒不够。
宋昀厚被妹妹攥住了衣服,挣脱着想要离开,“你瞎说什么?跟他有什么关系?”
洛溦太了解自己哥哥,看他此时躲闪的样子就转瞬明白过来,禁不住红了眼眶:
“前些日子我问你,是不是说过景辰家状出了问题、被从科考名单上除名的话,你信誓旦旦跟我说,是没有过的事。”
“可若非如此,他怎么会突然……突然……”
“当时船上知道景辰身世的人,除了那帮匪贼,就只有你跟我!偏生就这么的巧,他家状一出问题,你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