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从渡口北行绕去西市,逛了半天才回了家!还有……”
他猛地收声,转过身,泄愤似的抽出剑,往陈虎尸体上猛砍了几下。
洛溦吓得眼皮一跳,惶然无措。
“你……”
她不是很确定,扶荧现在突然提这些事,是出于什么目的。
“那你应该知道,我那时,并没有跟景辰怎么样……”
扶荧扭过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洛溦。
她怎么就想不明白?自己一个能在万军之中取首将性命的绝顶高手,若不是奉了沈逍的命令,怎么可能一次又一次像个低阶护卫似的地守着她?
可是……
太史令都没说过的话,没表露过的情绪,他又怎么敢胡乱说出口?
此时此刻,扶荧只恨自己不是扶禹那个大嘴巴,想到什么就一股脑全说了!
他怒吼了声,转身挥剑,又开始在尸体上乱砍起来。
洛溦觉得扶荧大概是中邪了。
可她还想求一下他庆老六的事,虽被砍得血肉模糊的尸体吓得胆战心惊,退到了门口,依旧犹豫踯躅着,不肯离去。
这时,鄞况派了小僮过来,让她立刻去一趟轩室。
洛溦只得暂撇了扶荧,回了璇玑阁。
轩室建在璇玑阁的阁底,连着从前她和沈逍解毒所用的浴池,因而屋内总是弥散着稀薄缥缈的水雾。
此时晨光初显,几缕金色透过窗棱投射水气里,昙昙生艳。
洛溦刚走进屋,便撞见鄞况从浴池那边出来,挽着衣袖,皱着眉,手里捏着银针。
见到洛溦,鄞况忙迅速交代道:
“太史令伤了心脉,这次有点严重,可能会提前毒发,你现在就得跟他换一次血。”
他探了下洛溦的脉象,让她服了颗九芝丹:
“赶紧去吧!”
洛溦昨晚被叫回玄天宫时,就已经做好了可能要随时换血解毒的心理准备。
此刻她想着庆老六,尚有些心事沉沉,但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点了点头,转去玉纱屏风后,像从前做过许多次那样,褪了衣物,赤着脚,走进了浴室。
浴池里雾汽氤氲,却不像以往那样浓炼的看不穿透。
沈逍倚在池畔,昏迷不醒,衣物被池水浸湿,紧贴在身上。
洛溦以往跟沈逍换血,都是站在浓白药雾之间,彼此视线朦胧,如此这般光天化日的,就连小时候好像都没有过。
而且沈逍还是昏迷着的……
她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摁了摁身上的亵衣与薄短衬裙,朝外唤了声:
“鄞况?”
鄞况在外面收拾药箱:
“来不及蒸药雾,药就直接放水里了,你照之前那样就好!”
“我马上再去炼几颗九芝丹!”
他背起药箱,拉开轩室的门,又想到什么——
“还有上次跟你说的那件事,若有必要,记得好好配合!”
说完,咔地关上了门。
“鄞……”
洛溦又气又无奈,僵立在原地,
半晌,咬了咬唇,缓缓下到了浴池里。
池水里加了催动血流速度的药,人刚入水不久,就感觉触水的皮肤隐隐发热。
洛溦靠近沈逍,见他倚靠在池畔角落,阖着眼,墨发濡湿,薄薄的一层寝衣被水浸湿,锁骨与胸膛轮廓一览无余。
她摸住他的脉搏,静等了会儿,又伸手把他的寝衣拉开了些,让药力更快地生效。
然后取过池岸药盘里的银管,刺进了沈逍掌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