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地扭头避开,簌簌轻颤,却被他轻易制住,容不得退缩和躲让。
“不是说,想帮我不再难受吗?”
他俯瞰低语,语气平静的仿佛只是遵了医嘱,毫无旖念地完成着应做的尝试。
指尖却勾住了女孩的那缕发,如拨弦抚琴般的揉弄着。
洛溦呼吸凌乱,却听他语气始终平静,不似有它。
她竭力定了定神:
“太史令……觉得好些了吗?”
沈逍淡淡“嗯”了声,手指再度移动。
洛溦僵硬出声:“别……别再往下了……”
她咬了下唇,语带乞求,“就只碰眉毛,可以吗?”
池水泛着涟漪,映着窗缝透进的光,一下下拍打在岸边。
沈逍手中的动作顿住,掀起眼:
“为什么只能碰眉毛?”
他语气微嘲,“因为你那同乡吗?”
洛溦听他提到景辰,睫毛轻颤了下。
昨夜分别时,景辰那样紧紧地拉着她的手,那样的不舍。
他应该……
会介意的吧?
可是……
洛溦想到景辰,心绪一瞬彷徨。
半晌,垂着眼,微微吸了口气,声音低不可闻:
“要是,要是太史令想……试其他的地方,我也……愿意配合的。”
淡金的晨光中,沈逍的身形仿佛凝固在涟漪波光中,纹丝未动。
洛溦换了口气,继续道:
“我是真心实意地希望能帮到太史令,不管是解毒,还是治别的病症,我只是……”
“只是还想求太史令一件事,那些洛水渡口的匪贼,他们胡说了些跟景辰身世有关的话,太史令能不能……不让他们再乱说?”
那天船上的人,也许还不止陈虎和庆老六知道景辰的身世,她堵得了一个人的嘴,却堵不了悠悠众口。
唯有沈逍这样手眼通天的贵胄,能帮忙把整件事彻底压下去。
洛溦明白,自己这种时候提要求,委实有些挟恩图报的嫌疑,可她,真的等不了。
她扬起眸,恳求地看向沈逍:
“太史令?”
池水里的药气,彻底散了去。
沈逍盯着洛溦,好半晌,都似乎不知自己在想什么。
“你以为,我就那么想碰你?”
他讥冷道,猛地撤了手,将两人交握着的手指分开,拔了银管,“叮”的一声扔到了岸上。
“滚。”
说完,转身就走。
“太史令!”
洛溦拉住他:
“可是景辰也是玄天宫的人,要是被人诋毁,对玄天宫也是不好的……”
尚未完全退去的药力,依旧催涌着手掌的血流。
殷红的鲜血,自两人的掌心涌出,蜿蜒而下,在池水中晕染出团团痕迹。
沈逍转过身,目光冰寒。
“谁说他是玄天宫的人?”
他胸腔中翻搅着甜腥的血意,一字一句:
“堪舆署已经烧成了灰,按制所有九品以下的吏员都要休官停俸,他一介生徒,早不是署衙的人。”
说完,甩开了洛溦的手,继续前行。
“太史令!”
洛溦又追了两步,身形突然踉跄,心间骤觉寒意蔓延,四肢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