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前勒马停步的赤甲将军。
想了想,终是将手中那不知从哪捡来的短刀丢到一旁,随即抬手按下腰间剑柄,“听闻二十年前,平西王赵莽正是凭一手霸王长枪,驱突厥于玉山关外,扬名四海,”秦不知话里带笑,“却不知将军如今……学了先师几分功夫?”
一代武学奇才,既无家学,亦无师承,却能在战场之上所向披靡,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确叫人心生敬畏。
只可惜,这世上比绝学更令人叹惋的,便是失传。
语毕,秦不知眉目一凛,漱雪剑横空出鞘。
陈望当即翻身下马,一记银蛇刺喉,直向男人面门扑来,枪尖快如流星,肉眼几难辨认。
秦不知却只反手一剑、火星四溅,不差毫厘地挡住那枪尖。转而背手疾刺,逼得陈望不得已旋身闪避,一挡一拿,一提一断,转瞬间,竟已拆了数十招而未见半点颓势。
陈望且战且退,肩上伤口再度崩裂,流血不止。
两人各不相让、正斗得难舍难分间。
早已在旁窥伺多时的一队辽西兵士,却忽的不要命般涌上前来,直冲秦不知而去。
秦不知见势不妙,反应极快,回身一剑、便削掉了跑在最前那人的半边脑袋。眼见得脑浆四溅,其状可怖,后头跟着的十余人竟没有半分退却之意,依旧团团包围上来。
“杀了他,将军,就是他杀了胡二哥,我们要报仇!”一个听得出还有几分稚嫩的声音在高喊。
“胡二哥死了,诗娜儿姐姐也活不成了……我们要为姐姐报仇!”
“将军,别管我们,杀了他,杀了他!”
秦不知剑尖一顿,低下头去,看向那不管不顾死抱住自己腰身的少年。
十一二岁的年纪,甚至连手中兵器也拿不稳,眼底却已烧起他再熟悉不过的、愤怒而绝望的火。
胡二……
是他方才所杀的赵家兵士之一么?
可这尸横遍地的战场上,又哪里还分得清谁是谁的手足,谁的父兄?
漱雪剑既出,剑锋所过之处,未听哀嚎、血溅三尺。
然而,饶是如此,竟仍有闻声而来、无数前仆后继翻涌向他的少年人,甘以身为人墙,将他团团包围——迫不得已,唯有以轻功飞身疾退。谁料,也正是这一退。
后背迎上自人群间骤然窜出、角度刁钻的一枪。那枪尖斜挑,足将他身后那高喊为手足报仇的少年捅了个对穿。少年口吐鲜血,呆呆低头,看向胸前那可怖的血窟窿,甚至未及呼痛,那枪尖又猛地加深——
从少年的背后扎入,从秦不知前胸穿出。
秦不知当即抬手点住身前三处大穴,转身欲逃,却被周遭众人齐齐按住手脚。剧痛瞬间袭来、他脸色骤变。
强忍再三,终是无法抑止、半跪于地,“哇”的一声、呕出一口黑血来。
“辱王姬者,吾,必杀之。”
陈望勒紧手中缰绳,长枪枪尖滴血,声音平静而淬冷。
话落瞬间,四周一片死寂。
许久,却不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