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所以,这群能用的人里,我要留一半在朝华宫。从此,你要吃什么,用什么,做什么,都得先过这一关方可。”
“我知道,不自由的日子不好过,但是谢沉沉,这是我唯一能护下你的办法。所以,忍吧……再忍四个月。”
他说:“我和你一起忍。”
沉沉听罢,沉默良久,脸色微黯。
末了,却并不看那些勾得人馋虫大动的油纸包,只是扭头看他。
认真得眼睛发亮。
她说:“好,我以后少吃点,只吃自己做的东西,少和人说话,谨言慎行,我一定会很小心、很小心地保命。”
“……”
“所以,你多留一些人在身边吧,阿九。”
她说:“我不怕没自由,没自由我也可以过得很好,像从前一样。我只是怕你受伤、怕你流血、怕你就算在外头受伤了,也不跟我说。这样,我才真的吃不好、睡不着觉。”
她说着,苦笑一声,拉过他冰冷的手,小声喃喃道:“阿九啊。”
我的阿九。
为什么人人都说你冷心冷血,说你佛面蛇心?
你明明是这世上……
最不会为自己考虑的人啊。
第62章 印鉴
入夜。
赵莽服下心腹赵韬送来的汤药, 在屋内打坐调息片刻。
灰败的脸上却仍迟迟难见血色,只稍一使力,便不受控制地惊喘不止。
赵韬生得虎背熊腰, 一身黑色短打,明显的练家子装扮,瞧着不过十七八岁年纪, 并不老辣。
可就是这么一个年轻人,已是随赵莽入京的三十名赵氏暗卫中、如今唯一的“活口”。
听得屋内喘声不止,他不禁面露担忧。
“不若……末将托人去信宫中, 寻那陶朔来为王爷诊治一番?”
赵韬思忖片刻, 试探道:“他的医术, 想来是信得过的。”
何况那姓陶的若非得王爷相救、领进上京, 何来今日的风光日子。
如今在太医院谋得高位,成了皇帝跟前的红人,难道不该感念他们平西王府的恩情?
赵韬恨恨咬牙。
王爷被囚府上这段时日,起初那陶朔被秘密派去北疆,来不得也便罢了。
如今回京也有半年多,竟连个信也没来过,遑论露面帮忙。这姓陶的也忒没良心。若不是顾念此人医术高超,日后或还有用——
年轻的脸上藏不住事, 恨意,杀意,都明晃晃地写在面上。无须多问, 一望便知。
赵莽看在眼里, 不由皱眉, 沉声道:“不必。”
“可是王爷……”
“他如今已入了‘那位’的眼,看不上我平西王府小小的一亩三分地。请了他来, 那药也喝不得。”
昔日功高盖主、不可一世的平西王,如今声音里却满是无可奈何的疲意:
眼下这上京内外,太多人盯着他的这条命。他赌不起。
只是,若不强撑着这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