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从车窗内探出头来冲她挥手作别,脸上就忍不住笑意满满。
跟单纯的人相处,真的是一件轻松愉悦的事情,仿佛世间就没什么烦恼了似的。
宋宣自诩成人,一直都是骑着马跟随的,这会儿也下了马,冲宋夫人行礼,叫了一声“母亲”。
他一直都在外头,宋夫人不曾特意提起,胡夫人也不曾特意问,这会儿宋夫人也没让宋宣代表宋家送一程,宋宣也没多想的样子,跟宋夫人说了两句就回去了。
宋婉开始觉得奇怪,礼节上是不是应该宋宣这个男主人代表宋家去送一下更合适呢?虽然后面的路程也没有多少了。
转念,她又想到了宋老爷的县令官身上,县令是一地最大长官,县尉县丞都还在县令之下,这种情况下,县令家的公子特意去送县尉家的妻女,表面上像是有礼,可是这个“礼”太过了,什么时候见过无所求的时候,一地长官之子对下属妻女如此热情?
这里头还有一个男女有别呐。
宋婉心里头琢磨着,谁都没说,对于这古代的礼仪,便是有了上辈子的经历,她也不是那么“熟能生巧”,只能是大面不错,对比宋宣这等浸淫多年,骨子里都刻着“礼”的人来说,到底是浮于表面,有些事情,总要想一想,才能想到是否妥当。
转而看其他人,便是春巧春香都没疑惑,显然认为这般就已经足够了。
礼在仪,在动,在静,也在止,在克制。
宋婉琢磨着这些,就错过了宋夫人的夸赞眼神,等到郑嬷嬷特意送来一份小甜品的时候,宋婉才醒悟过来,这是对自己的“嘉奖”。
春巧更熟悉这些,接过来东西,就客气地跟郑嬷嬷对话,等送走了人,转头就是一脸的笑容,她当时没在马车内,却也不远,隔着一道帘子,坐在车夫右侧,也就听到了里面的对话声,知道宋婉是哪里作对了,得了宋夫人的喜欢。
少有这样的时候,庶女不行差踏错就不错了,指望得到嫡母的欢心,若是嫡母没有亲生的女儿,还有几分可能,有宋如珠玉在前,宋夫人但凡不傻,都不会放任宋婉去争夺属于嫡女的资源,连好感都是吝啬的。
这一点,春巧体会得更深,笑着笑着就忍不住眼眶发酸:“若是孙嬷嬷知道,定然也要为姑娘高兴的。”
见她这般,宋婉只觉得嘴里的甜品都有几分噎人了,至于么?
许是这一辈子一开始她跟春巧之间就没有隔阂,春巧聊起孙嬷嬷也多,说到她过去的事情,总是难免带出孙嬷嬷两句,可见她跟孙嬷嬷关系还不错,但上辈子,宋婉可真是没看出来这一点。
孙嬷嬷拜别的时候都把春巧赶到门外再说话,平时对春巧也没什么好颜色,不是看春巧像是那诱拐女儿的坏人,就是看春巧如同巧言令色的小人,宋婉还一直以为孙嬷嬷跟春巧的关系不好,没想到……
这个真相的凸显,让宋婉心情有些复杂,上辈子,究竟还有多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