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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了一瞬,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小心翼翼打开了那个精致漂亮的锦盒。

锦盒里紧紧地躺着一枚与燕行月手中一模一样,足以配成一对的玉佩。

“这是……”燕行月惊得说不出话来,他连忙拿出手中的玉佩与锦盒中的比了比,讶异万分, “这是……与我娘亲手上的是……一对的?”

燕行月手上的玉佩刻着“与子偕老”,他拿起锦盒中的玉佩仔细看了看,上面也刻了一句“执子之手”,想来就是一对的无疑。

“这玉佩原是你娘亲送朕的,那时候朕的身子骨已经养好了,向你娘亲辞别,她舍不得我,就把她随身佩戴的玉佩分了一个给我,说以后若是还能相见,就拿这枚玉佩相认……只可惜……等朕又能力时,她已经不在了……”

褚绮云说这番话时眼底皆是掩藏不住的悲伤,她的难过她的思念。

“如今朕见到婵媞的孩子,也就是你,行月。”褚绮云淡淡道,她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继续道,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原以为朕坐上皇位就能将婵媞接到大启,但是谁知还是晚了一步……如今这玉佩便交还到你的手上,你好好保管。”

听闻褚绮云说着这些话,他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燕行月收起了两枚玉佩,耳边又传来褚绮云的声音: “行月,你放心,艮元送来的宗室女怀明并不会收下的,但这些女孩子也确实可怜,若是这样打发回去又不知道下场如何,你也清楚艮元那边的规矩,女子被退婚视为不洁不详是家族的耻辱,轻则剃发为尼,重则……沉塘火焚……”

“那……那还是留下她们吧!”燕行月闻言愣怔了好一瞬,说他没有心软害怕都是假的,附属国和盟国送上供女年纪都不会超过二九年华,从这个时代人而言,这些女孩子只要来了月信就能嫁人生子,可对燕行月而言,那些都不过是一群孩子,一群本该依偎在父母怀中的尽情撒娇撒欢的孩子。

燕行月惧怕死亡,不管是庄子上那些人还是自己,亦或是一群还没见过面的女孩子。

他还在自己的世界活着的时候,毕业也没多少年,考上了家乡县城一座九年制学校的老师,入职还不到三年,就遇上了两起学生跳楼自杀的案子。

两个学生都不是燕行月手下的学生,但其中一个却是活生生在他面前跳了下来,年轻活泼的生命就这样在他眼前消失,只留下一滩绝望又血肉模糊的尸体。

亲眼目睹少年人在自己眼前自杀后,恐怕没几个人能够安然走出这段阴影,尤其还是同理心过剩的人,若是一直走不出这段阴影,怕是会换上抑郁症,而不巧是的燕行月就是这样一个同理心过剩的人。

“怀明他怎么说?”燕行月想到一些过去的事情,他的情绪很低落,恍然间想起这些女子留还是不留,最终决定权还是在褚邪的手上。

“朕见了艮元使者后就直接来找你了,这路上也没见过怀明,想来这会儿功夫他已经见过艮元的使者和那些个艮元供女了。”褚绮云话语中带着淡淡的笑意, “你不去看看?不然以怀明那性子,他可不会在乎那些女子的今后会遭遇什么可怕的事情。”

语毕,燕行月稍稍思索了一下,他起身向褚绮云行礼,道: “陛……母亲,那……那儿臣就去了。”

说着,燕行月离开之前还带上了连文煦和永安。

望着燕行月消失在御花园尽头的背影,褚绮云眼中涌起消失多年的温柔与母爱,她嘴角微微上扬,看上去十分欣慰: “霍琰,你听到了吗?那孩子……那孩子叫朕……母亲……”

站着褚绮云身边的大宫女霍琰脸上也是同样的笑容,她随声附和道: “是的陛下,想来这一声母亲也能让九泉之下的柳夫人安心了。”

然而,听到霍琰这么说着,倒是提醒了褚绮云。

褚绮云渐渐皱起了眉头,语气中也多了一丝阴狠: “朕还没为她报仇,她怎么能安心!那些害她们母子的人,朕……一个都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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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