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块一般绿幽幽、雾气朦胧的水晶玻璃窗上映着融化的雪色,灯光晦暗不明地晃动,像个绚丽的梦境。
橡木餐柜上,水仙绽放轻柔残酷的白。
“我知道了。你爱她。”叶漫新手蜷缩着慢慢从他袖口中撤出,轻轻握住那纤长匀停的名指和中指,“但不要紧,我不在乎,我的礼物与合作永远有效。”
晏启山炫然一笑,端起茶盏呷了口,疑惑地挑眉,“我的人品有这么差吗?以至于被误会是个人可尽妻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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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春虽是四时之始,却仍处于数九寒冬,并不能带来真正的春天。
气象台预报雪势或将逐渐加大,出行需路况。
傍晚时,气温如约骤降。
杭城下起雪子,小芝村飘了点细雪。朔风一卷,浙北顷刻间银装素裹,凛冽的冰渣子味比任何水生调香水都更透心凉。
春寒料峭,冻杀年少。
宝珠却不怕冷,戏称追着傅真背网上抄来的情诗“两处相思同淋雪,今生也算共白头”,还发短信告诉晏启山:“姐夫,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姐的事?她坚决不肯联系你耶。你贿赂我的压岁钱注定打水漂了。”
那天,晏启山傅真俩人亲个没完。
宝珠好奇之下躲旁边举手机录个没完,本以为无人知晓,结果第二天在村口被截住。交锋不到三个回合,当场向压岁钱投降加入卧底组织,代号“喜雀”。
从欣赏电视连续剧真人版的角度,这长相这气质,低音温柔清新成这样,谁不迷糊啊?连她都迷糊得不行好么……
所以,除了成全还有什么办法呢?
宝珠给傅真看自己拍的拍立得,“姐,山上雪越下越大,你再不赶紧的让你男朋友接你离开这鬼地方,灵灵可就要来薅羊毛了。”
灵灵,邻村一远亲,在宁波读书。之前托爷爷找傅真补课。
傅真在杭州,她家追到杭州,傅真回富阳,她家就追到富阳,羊毛薅从初三一路薅到高三。当然,钱是没有的,时间是尽可能全天候的。
宝珠念经似的,傅真只得停笔叹气到:“今年我真的补不动了。”
“那你让他来接你呀,他那么喜欢你。”
“……”傅真转过头去,重新陷入长久的沉默。脸色苍白得宛如戏妆只抹了粉。
其实她知道三哥后来又一个人来过小芝。
那天,她在房间里,看到了村口的全景,宛如电影里一镜到底的超长镜头。眼睁睁地看着他金戈铁马地来,又芳草萋萋地远行,大概这就是隔着银河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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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真仔细算过,单舞剧编剧和电台撰稿两个长期项目,再加上参演北大剧社《桃花扇1912》的“补贴”,保底能有十几万进账。
虽然这对哥大留学来说是杯水车薪,但有了实绩后,凭借本科北大的学历优势,也相当于是入行了,要接其他项目不是难事。
这一行就是这样,难在入行。三哥送她入行后,往后的路以她能力完全可以自己走了。
歌舞团那边的导演最近联络过她,打算年后北京碰面,给她介绍个写文艺片的活儿,算是任务片,要试稿的那种。她交了第一版,审稿子的领导很喜欢。
FM96.8浙江音乐调频昨日询问是否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