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帘的,是凸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爹地”,而地上淌开了一滩鲜红色的液体。
好似一包被踩烂的番茄酱。
她还来不及惊声尖叫,整块床垫就被掀开了。
光从龙骨架的缝隙落下来,她微仰起头,一个叔叔食指竖在唇前,笑着说不要大叫哦,太晚了,会吵到邻居。
叔叔逆在光里,眼耳口鼻都看不太清楚,但她很快就不再害怕,因为她之前最怕的那个人现在动都不能动了,还有什么能让她害怕呢?
就算明天开始她没有靓衫穿,没有高档玩具,要被人送入福利院,她都不怕了。
叔叔弯下腰递手给她,把她从黑暗床底带了出来。
但也让他捡到了,那些丢在床底墙角的塑料娃娃。
芭比的衣服都被她剪烂了,在赤裸的塑料身体上打上「x」号,在双腿之间涂上红颜料,最后把它的五官全涂黑。
不看,不说,不听。
这时粉红房间门被推开,她看着走进来的另一个男人,忍不住嘴巴越张越大。
面前两个叔叔长相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一人穿黑衣,一人穿白衣。
白衣叔叔也看到那堆芭比了,他拾起其中损坏得最严重的一只,问她,是不是很讨厌妈咪。
那只芭比是有其他配件的,其中一个配件就是一个婴儿,她把芭比的一头金发全扯了下来,手脚掰断,只剩下头连着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