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一颗衬衫纽扣扣错了孔,下面的纽扣也全错了,那种感觉。
他飞快回想,是哪一个细节让他觉得不对劲。
春月的样貌、发型、衣着、声音……声音……4009……
……等等,前辈怎么会叫他在贝尔松里的编号?是欧生跟她提起过?
阿九脑子嗡一声炸开,立刻转身正想折返那红木雕花大门,这时耳机里传来哨兵有些疑惑的声音:“阿九,那个,?w她不是已经进大喜了吗?”
“对、对啊。”他压着耳机回答。
虽然还没听到哨兵要说的事情,但在他脑内已经跳出了一个荒谬却真实的想法。
手搭上后腰的手枪枪柄,阿九呼吸急促,心脏好像个飞快运作的打桩机,“突突”声吵得他快要听不清哨兵说的话。
“那、那现在站在街口婚纱店门口……那个女的,呃,又是谁?”
错了,错了。
阿九心想,应该问,现在欧晏落办公室里的那个女人是谁!!
“红色警戒,大喜叁楼,欧生有危险。”
阿九哑声呼叫支援,一手握枪,一手果断推门。
就在这一瞬,他听到了子弹打进人身体内的声音。
笃,笃,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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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橱窗里身着白纱的模特站在温暖灯光下,春月习惯性停下脚步,微仰起头,和她对望了一眼。
虽然这个模特没有眼睛。
每每来到这里,春月总会不自觉跳出个奇怪的想法。
如果她不是弃婴,从小家庭和睦,上的是正常学校,和要好的同学一起聊明星聊恋爱,大学毕业后找份自己喜欢的工作,和一个不会玩枪玩刀的正常男生交往……嗯例如曾博驰或佟永望,那在她这个年纪,是不是也开始和交往稳定的男友谈婚论嫁了?
就像身旁正讨论着明年婚事的那对小情侣一样。
不过现在的春月确实无法想象她和一个男人在教堂里交换戒指、含情脉脉地望着对方说出“I do”的画面。
尤其那男人的脸是黑乎乎一团的,没有具象化成哪一个人。
而她能想象到自己穿上婚纱的样子,肯定是她为了某个特定的任务要求去接近某个人。
花童在前方扬撒起玫瑰花瓣,璀璨白纱如云如雾,她在红毯上一步步朝满面春风的新郎走去。⒭οùωè?建溅?.Ⅿè(rouwennp.me)
在神父问愿不愿意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时,手中捧花倾斜,露出藏在朵朵洋桔梗内的手枪,朝着目标连续射击。
距离这么近,一般叁发子弹,怎么都够了。
这样,新郎的血也会溅到她的婚纱上,就像她在澳门看的那部R级片里的女主角一样。
哎。
可惜了那么漂亮的婚纱咯。
光滑干净的玻璃倒映着春月微眯的眼眸,眸色让霓虹灯牌染得迷幻。
春月在心里自嘲,她果然是个疯子,是个怪物。
旁边那姑娘兴高采烈地指着婚纱比划,而她想的却是在婚礼中杀人的画面。
这时再看橱窗内模特身上的白纱竟好似变了样,仿佛是一朵花苞倒扣的白玫瑰,裙摆吸了谁的血,一寸寸变成红玫瑰。
突然涌起的一丝吊诡感让她心跳加速。
她闭上眼,再睁开时,模特还是那个模特,但婚纱,确确实实变红了。
不,不对。
不是婚纱本身变红,是玻璃倒映了其他地方的颜色。
春月倏地睁大眼。
抬头再看,婚纱店对面的士多店二楼叁楼窗户亮起了红灯,灯光映在橱窗上,显得白纱似乎真染上了淡淡的绯红。
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