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
“对,一分不少。”
红酒入杯,欧晏落凝视着在杯中晃荡起涟漪的酒液,直到涟漪消散,他才走回沙发,食指敲了敲茶几。
他没出声,但良伯已经意会。
将开了口的信封放到茶几上,良伯半鞠着身子往门口方向退。
“欧生,没什么吩咐的话,我下楼继续记账了。”他低声道。
“慢着。”
欧晏落饮了酒的声音在空旷办公室内显得格外阴冷:“良伯,你跟着我多久了?”
“快30年了,欧生。”良伯答得很快。
许多年前的那个月夜,他已经认定了眼前还不及他胸口高的那位小男孩,将是他下半辈子忠心侍奉的“欧生”。
那晚他听到枪声赶到书房时,男孩已经站在门口。
佣人们早已害怕牵连到自己性命,全退下了,书房门没有关严,走廊里似乎还有男女吵骂的癫狂声音一直回荡着消散不去。
男孩那时候还没开始戴眼镜,在微暗昏黄的壁灯下,他的眼珠子异常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