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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小满剁肉的动作渐渐停下了。
老娘娘下旨入宫觐见,宫里派来两位姑姑教她规矩,连教了半个月,从早到晚折腾不说,还耽搁她半个月生意……
好哇,原来是雁二郎这厮干的好事!
“进宫吃一次席,搭上我半个月。你还想我谢你?”
应小满恼火地把刀往砧板上一扔,“做你的大头梦去!”
雁二郎:“……”
雁二郎深吸口气,忍着火气解释:“听着。我对你的良苦用心,中途被奸人打断了。原本我想借着你进宫觐见的机会,当面求一求老娘娘,她老人家喜欢小白兔……不,喜欢像你这般纯质可爱的女孩儿。你果然得了老娘娘的喜欢对不对。本来我如果在场,三言两语相劝,就能劝得她老人家认下你做干孙女……”
应小满又摘下一块精瘦肉,继续笃笃笃地剁:“为什么要做老娘娘的干孙女。我们小门小户,不敢搭上老娘娘做亲戚。”
雁二郎心里当然有打算。应家搭上老娘娘做干亲,她家就不是小门小户了,就是皇亲国戚。雁家同样外戚出身,这门亲事八字有一撇了。
如今事没成,嘴上不提,只摆出掏心掏肺的姿态。
“想方设法叫你和宫里的老娘娘搭上关系,难道为了害你不成?当然是为了你好,为你家好。我对你的满腔心意,为你打算这许多,小满,你一点瞧不见?你难道生得一副铁石心肠不成?”
应小满压根不为所动。从小到大对她上心的人多了去了。那么多追上门想讨她做老婆纳她做妾的,老家的门槛几乎都要被踏破。难道她都要应他们?
笃笃笃的剁肉声一停,她利落地把肉臊子装油纸包递去:“三斤肉臊子。惠顾三百六十文。”
雁二郎不肯接:“我要的是五斤肉臊子。再细细地切一会儿,多说几句。你还没答我。”
“没了。生意好,只剩最后三斤肉,都给你了。”应小满把油纸包塞过去,白生生的手掌摊开:
“给钱呐。”
雁二郎:“……”
他自认为掏心掏肺的一番话,终究还是没得回应。
提着油纸包,人站在路边,眼瞧着应小满收拾摊子,关上门面,人穿过热闹长街,果然往斜对面的大理寺官衙方向走去,苗条人影消失在官衙门后。
雁二郎神色莫测,折扇在手里摇几下,唰得收拢。
抬手摸了下腰间新挂上的天武禁军指挥正使腰牌。
——
大理寺官署值房。灯火日夜通明。
余庆楼奸细案虽然了结,但牵扯出的线索直指多年前的旧案。
晏相当政时轰动一时的国库武器倒卖旧案,似乎留下漏网之鱼。以至于二十多年后的今日,依旧和余庆楼奸细窝点有千丝万缕的残留关系。
大理寺查案官员的眼睛都熬红了。几百斤的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