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上的鹰, 还是有心心惊。
她从未如此近距离看过这种生物。
“有过。”钱玉询微微抬眸瞥了一眼那只鹰, 房内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吸引它,它一直停留不走。
“它想抓兔子吃。”
在林观因还没反应过来时, 钱玉询取下马背上的弓箭,有力的双臂拉开长弓,他眼眸微微眯起,箭头指着在屋顶上的鹰。
“钱玉询!”林观因看着他的动作,似乎脑中的剧情都有了具象化的描写,“不要!”
箭在弦上。
林观因摁住他的手臂,就算隔着衣料,她也能感受到掌心下他的手臂紧绷起来的肌肉。
屋中的关如冰听到两人的声音,刚出来就见着钱玉询手中的羽箭飞出, 直直射进墙上, 羽箭深深插入其中。
关如冰:“……”
林观因吓得腿软。
那只鹰感觉到此时对它不善的气氛, 张开羽翅,盘旋而起。
林观因仰头看着逃离的鹰, 垂眸便见着钱玉询手中的弓, 以及直挺挺插进墙里的羽箭。
她不由得捂住自己的胸口。
淌血的大窟窿。
“又疯了、又疯了。”关如冰缓缓走过去,伸手握着那支羽箭,羽箭插得很深, 她拔都拔不出来。
林观因还在走神。
钱玉询握着长弓的手一紧,他不顾身上的脏污, 单手将林观因揽进怀里。
林观因侧耳听着他胸腔内的心跳声,渐渐放缓自己的呼吸,她的身体就算被他抱着也有些颤抖不安。
“我没杀它,你不要怕。”
林观因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明明按照现在的情况,钱玉询是不会杀自己的。
他或许还对自己有几分喜欢。
他身上有很浓重的血腥气,尤其是他将自己揽入怀里时,那股被风雪掩盖的血腥味闯进林观因的鼻腔里。
林观因抬手,推了推他的腰。
钱玉询握着长弓的手一颤,往后退了一步。
很痒。
她碰到哪里都很痒。
“我不怕。”林观因这话不知是说给钱玉询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关如冰站在屋檐下,冷漠地看着两人,她开口的声音虚弱,“魏攸北知道我在这里了,你们带着承淮离开这里。”
关如冰是希夷阁在辽州的情报管理人,而魏攸北或许是因为钱玉询,这段时日一直留在辽州。
关如冰想利用希夷阁的势力,继续在暗中帮助百里承淮的话,就必须掩藏好自己和百里承淮的关系。
虽然说让百里承淮跟着林观因和钱玉询一道,也不是很安全的事,但林观因此时不会不管百里承淮,她还得继续完成她的任务。
“那你呢?”
林观因看向关如冰,虽然知道关如冰是因为被喂了药,脸色才如此憔悴虚弱,但林观因看着她还是有些担心。
她曾看过钱玉询从前的经历,知道魏攸北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若说她对钱玉询有一种征服欲控制着她现在没有用全力追杀他的话,但关如冰可能就没这么好运了。
她从来没有违背过魏攸北什么,一旦让魏攸北知道,她如此信任的下属,背着她,待在希夷阁只是为了给别人获取情报消息,那魏攸北估计得疯。
但这些好像都不是林观因应该操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