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知道林观因不止睡晕了这么简单,没有谁睡醒之后是会吐血的。
钱玉询看着他指腹上残留的血迹,似乎还带着她独有的气味。
钱玉询托着她的后颈,将她稳稳放在榻上,起身大步离去。
林观因还是喘不过气来,只觉得胸口沉闷,好在她吐出了一口污血,不然要是着血一直堵在她胸口,她恐怕会更加难受。
她不敢去想超i系统带她看过的关于钱玉询之前的旧事,甚至不敢去期待他的未来,仿佛只要一想到他,心中就闷得慌。
林观因闭了闭眼,偷偷抬袖将眼尾的泪珠擦了干净。
她不开心就够了,没必要让钱玉询和她一起难过。
不知道钱玉询又对翁适做了什么,外面传来翁适极不乐意的哀嚎:“钱爷,不要我的时候就叫我滚,要我的时候又来找我!你真是个负心汉啊!”
“她吐血了,没有人会因为睡觉吐血。”钱玉询的声线压得很平,语气严肃。
林观因没听过他用这么冷漠严肃的声音和谁说过话,他爱装,装得温润如玉的样子,就连笑容和声音都是恰到好处的翩翩君子的模板。
虽然他拙劣的演技,早就被她一眼看破,他身上有掩藏不住的江湖习气,没有那家的郎君公子会像他一样,恣意洒脱。
如此,林观因才在第一面见到他时,觉得他是个行侠仗义的大侠。
其实并不用翁适为她把脉,林观因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而吐血,只是她不能说,也不想说。
他好不容易翻篇的旧事,她为什么要再提起?
钱玉询给她封了穴道,虽然让她喘不过气来,但却更好地止住了那种血液猛地冲上天灵盖的感觉。
翁适收起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走到林观因面前为她把脉,只不过还没走过屏风,又被钱玉询挡住。
钱玉询取下床榻上挂着的帘幕,将林观因遮住,只拉出了她的手,露在外面。
翁适震惊,钱玉询什么时候也懂男女之防了?不过为什么防的是他,而不是钱玉询他自己?
到底是谁对林观因有企图?
翁适知道,但翁适不说。
林观因没理解他的动作,但低头一看,她的小袄被他脱了半截,露出水粉色的里衬。
林观因这才彻底从梦里清醒过来,他们不应该是住在关如冰的小屋里吗?什么时候又回到翁适的医馆了?
而且钱玉询为什么要脱她的外袄?
林观因朝着他皱了皱眉,钱玉询却别开脸,不看她,只留下被室内昏暗的光遮挡的绯红耳根。
翁适收回手,“林姑娘真的没什么事,而且呼吸格外平静,钱爷是你封了林姑娘的穴道吗?”
“是。”钱玉询承认。
“她一点问题都没有,吐血……只是意外,”翁适很坚定地下结论,“你就算不信我,也要相信如今辽州城的神医吧?”
钱玉询轻哼一声,眼神斜睨向他,“神医?”
翁适认真地点头:“如今这辽州城,谁人不知我是为神女使者调养身体的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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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观因慢慢缓过呼吸,坐起身,将自己凌乱的外袄穿好。
听着翁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