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玉询微微皱眉,想了想才知道她问的是谁,他想了想,说出了一个大概的数字:“可能十七岁?还是十八岁、十九岁,我也不太清楚。”
“……?”
林观因停下来认真地打量着他,将钱玉询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又一遍。
他看起来也绝对不会超过二十五岁,怎么可能有一个十七八九的孩子?!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他抬手就要捂住她的眼睛,“我的心脏会不舒服。”
“你今年几岁?”林观因问。
钱玉询轻笑,好像遇到了一个极大的难题:“我不知道,应该及冠了?没有人告诉过我啊……”
林观因听着他轻描淡写的话,心尖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是比知道钱玉询有孩子还要难过的感觉。
也是,如果他有一个很好的家庭,也就不会大字不识,不会流落到行走江湖。
他的招式混乱,没有定式,只是凭着自己的感觉挥舞着长剑,钱玉询也没有受过所谓武林门派的训练。他就像一株野草,孤独地生长在这个江湖里。
“那个小孩子……”虽然十几岁好像也不能被称为小孩子了,“他是你的什么人啊?”
终于问出口了,林观因长舒了一口气,像是推开了压在心上的巨石。
钱玉询听到林观因这么问他,似乎很骄傲,“我饶了他一命,养着他,等他长大了,看他有没有能力来杀了我。”
林观因见他嘴角洋溢着笑意,像是对这番话很是满意,对自己的计划很自豪。
她突然明白,钱玉询他不是在开玩笑,他既然这么说了,那他就是这么想的。
“那你平时攒钱都是给他用的吗?”林观因实在不理解他的脑回路。
亲手养一个孩子,等养大了杀了自己?这是什么喜好?
钱玉询点头,语气颇有些无奈:“他实在太能花钱了,我都有些养不起了。”
林观因咬了咬牙,一股脑儿地将自己的所有疑惑全都问了出来,“……你是不是没有成亲、没有谈过恋爱、没有喜欢的人?”
钱玉询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轻轻呢喃一声:“喜欢的人……”
他也不知道。
林观因的心因为他的犹豫停了一拍,随即状若无意地岔开话题,“你养的那个孩子叫什么啊?”
“叫邬什么,”钱玉询轻轻一笑,“我忘记了。”
救命,自己养的孩子,还把名字给忘了,真是一个很不称职的“老父亲”!
不过这人是钱玉询的话,倒也算正常了,他从来不记别人的名字。
林观因都觉得是因为他到了翁适的医馆太多次,才记住了翁适的名字。不过,林观因猜测,在钱玉询眼里,“翁适”和“翁氏”医馆的两个字,可能是相同的字。
“你养了他多久了啊?”林观因好奇他的故事,这是她在剧本里从来没有看到过的剧情。
她在一点点探索,一点点更了解钱玉询。
他的笑意中夹杂着一丝别的什么情绪,“八年?我也记不太清。”
林观因总算知道了,这人活着完全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