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
少游怨自己不争气,被她的言语引得心绪忽上忽下,在她伸手拽了一下他的衣袖时,终于忍不住抬头,道:“我……”
却正好撞见女妖与愧疚的语气完全不同的眸光,甚至相反,带着得逞的狡黠。
“中计了吧。”
一如多年前,意识被拉入了她双眸中的无边幻象,沉入深不见底的水域。
祝骄瞬间失去兴致,百无聊赖地道:【他果然比前世弱了不少,按理说少羿不在魔界多年,他该被各方势力磨炼得更强了才对。】
时午劝道:【收手吧,难道你想让他变成第二个赤焰烛龙,重蹈覆辙吗?】
祝骄道:【焰丹是动了情,少游不像吧?】
时午沉默片刻,道:【很像。】
祝骄不觉得。
但那两个生灵给她留下的阴影不小,此刻当真体会到了十年怕井绳的意味。
她撤了幻术,摆了摆手道:“没意思,你还是继续怪我吧。”
少游脑中还有些空白,因是她主动解开,幻术没有遮住他的记忆。
他回想起方才的失态,又见她一副腻味了就将他一脚踢开的模样,握紧了双拳。
他起身,见那司药的魔官进门,身后的魔卫捧着托盘,其上放着熬好的汤药。
魔官面露惊讶,这位同僚不在魔尊跟前守着,站那么远做什么?
女妖也没走,就杵在旁边。
他隐约觉得气氛微妙,方才殿中除了昏迷的魔尊,只有这一魔一妖。
难道是仇人相见,发生了争执?
少游先出声,道:“魔尊给你安排了住处,你随我来。”
祝骄这时候可不想和他单独相处,道:“你告诉我在哪,我自己去。”
少游垂眸,言简意赅地说完,转身离去。
祝骄刻意等了一会儿,待少游走远才起身。
原本魔官见她不走,不敢独留她和魔尊在殿中,竭力打起精神,暗想该不会要守到天明吧。
见她出门,终于松了口气。
祝骄到了目的地,意外地发现与少羿的寝殿离得稍远。
心中存着怀疑,可推门而入后,就笃定少游没有骗她。
无他,殿中的陈设与当年她在天界的住处一模一样。
从摆件的种类布局,到窗棂的位置朝向,都不差分毫。
唯独殿中多了沐浴的用具和干净的衣物。
时午见她倦极,不便跟进去,走时关上了殿门。
祝骄施了除尘诀,却是血气未祛。
她两指拨了下桶中的水,有些微凉,依着晚间的温度,不难推测备下的时间。
再看向花篮,几枝花也是刚折下不久。
她以法力将水温热,又倾下花瓣,心情复杂地缓缓沉入水中。
这用具是殿中唯一的不和谐之处,必定是少游准备的。
而布置这座寝殿的,则是少羿。
待穿好衣服,又将用具一应整理完善,躺上床榻,依旧没能平复心绪。
想起时午先前提过的重蹈覆辙之言,索性将神识放归识海,看看另外两个让她烦闷的生灵在做什么。
蓝海之上,悬着两个巨大的水球。
怕他们聚在一起给她挖坑,自然是分开关起来了,也解了定身的法术。
祝骄劈开覆住球壁的光幕,水球半开,露出正中闭目打坐的敖厌。
他似有所觉般睁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