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嘴里金铃铛,但这并不能妨碍夜可视物的魔在黑暗中将她紧张的样子瞧得清楚、透彻,迟宿看着她牵住自己的手,因为这个简单的动作,那些鬼怪们聒噪的声音,仿佛也能忍受些许了。
小鬼们并没有发现这对男女之间涌动的暗流,自以为与他们阴阳相隔,咋咋呼呼地在他们身旁游来荡去。
一只鬼惊恐地叫道: “这个女娃手里的镰刀·····好像有马判的气息。”
白珞掂了掂自己的骨镰,琢磨着它们提到的马判,是否就是瘟魔当初扛到图尔剑炉的阴差马骨?
又听阴风里有人谈论。
“唔,说来马判已经不见多日了。难道……”
“怎么可能?马判一定是在哪个温柔乡里呢!这事岂是我等小鬼能知道的?”
你家判官大概没在温柔乡,而是在焚化炉。白珞心中暗暗想道。
小鬼们你一言我一语,教她基本确定了骨镰与那位鬼判的渊源。
这时,又有鬼说。
“这件事要不要回禀牛判大人?”
“你小声些,他们好像听得见咱们说话!呜呜,那个男人杀气好重,会不会把咱们全灭了?”女鬼的声音如泣如诉,缭绕在他们耳畔,像化作丝丝缕缕的冷雾,从脖颈与衣料之间的缝隙往里钻营。
“嘘!”白珞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朝虚空中的鬼魅微笑,“你们要是敢去通风报信的话,可能会魂飞魄散哦!”
“这女的听得见咱们说话?”
“快跑!”
一大群胆小鬼一哄而散,只剩原野之上的两人,彼此对望一眼。
白珞与一群虚无鬼物说了话,胆子反而大起来,道:“冥府也不过如此!”
话音刚落,他们脚下的荒原摇晃起来,迟宿见状利落地拔剑,拽着白珞乘风而起,堪堪躲过破土而出的藤蔓。
小白鼠嘴里咬着铃铛,窜入泥地叮铃一声就消失不见。眼前最后一丝光亮消失,再次归于黑暗。
迟宿带白珞躲过不断从地下伸来的藤蔓,丝毫没有被眼前的黑暗影响前进的方向,迎着腥风,一剑挥了出去,将黑暗斩作两半,中央一道刺眼白光投射出来。
跳入白光之际,骨镰不住地震动着,似乎感应到了什么。
白珞猛地抬头,恰好看见头顶一把巨大的板斧朝他们砍过来。
当即挣脱迟宿的手,奋力将他推开,却被巨斧落下的狂风裹挟住,从半空中坠了下去……
云端里,站立着一个牛头人身的怪物。
那牛头怪身型与天比齐,手持一把开山板斧。
迟宿见白珞从半空掉落,脑中绷紧的弦立刻断了,飞身要去救她,偏偏这时那把巨斧再次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