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光微微泄进仓库里。仓库很小,里面摆满了杂物。借着光,王成举看到了里面的景象,他不由得捂住嘴,瞪大眼睛。
他的表弟本来只丢了一条腿,但现在另一条腿也保不住了,被老人的妻子抱在手里肆意地啃食着。王正业已经痛得快要昏过去,仅凭着本能做着最后的挣扎。
老人的妻子用那双无神的眼眶看向王成举,咀嚼的动作顿了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目睹了这一幕,王成举脑海中那些兄友弟恭完全消失了,他只有一个念想,就是跑。三十六计跑为上计,于是他头也不回,就往门外冲去。
可是老人早已和祝眠离开,离开之前老人也留了个心眼,习惯性地把门给锁上了。
王成举绝望地扭动着门把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进来,而从仓库中慢慢爬出来老人的妻子,她双手和嘴上都是血,趴在地上,用鼻子闻着,似乎是在寻找王成举的气息。
王成举已在门口,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他用手捂住口鼻,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
只见夫人趴在地上,左右探头,闻了好一阵子,似乎是找不到成王成举的气息,便又调头回去继续品尝自己的食物。
她其实早就该死了,只不过是约翰的父亲,偏执地想要把她留在身边,于是便将她变成了这样一副半人半鬼的模样。
而祝眠这边,也在前往劳伦公馆的路上找到了约翰医生的尸体。果然不出所料,约翰医生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扒掉,尸体也被毫无尊严地丢在了路上,那些珍贵的东西,早就被王成举和王正业两个人拿走了。
老人抱着约翰牺牲的尸体痛哭流涕,祝眠站在一旁,安慰着伤心的马儿。
而曾经那个阴气森森的老管家又出现在了祝眠的面前,微笑道:“这么晚了还在外面,这很危险。”
祝眠早就看穿了他的真实面目,没好气说:“你不也在外面。”
“我本就属于黑暗。”老管家毫不忌讳自己的身份。
泪眼婆娑的老人注意到了老管家,他有些惊讶,擦了擦眼睛,似乎是怀疑自己看错了。但是在仔细辨认后,他发现站在他面前的真的是老管家。
他惊讶地开口问道:“管家先生,是我悲伤过度了吗?我怎么在这里看到了你的身影?”
管家非常绅士地行了礼,对老人说:“你没有看错,咱们确实好久没见了。毕竟十年前我就已经死去了。”
老人没有害怕的模样,他想了想,居然异想天开问道:“既然我可以看到你,那你能告诉我该如何见到我的儿子约翰吗?他的灵魂现在在哪里?”
老管家微笑说:“我可以帮你找到约翰的灵魂,但你也要帮我做一件事情。”
老人惊喜道:“什么事情?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做。”
“我想去劳伦公馆里看一看。”管家语气中有怀念。
老人脸上流露出了疑惑和为难的表情:“可是劳伦公馆我也进不去,自从劳伦公爵生病后,他的公馆就不再允许人随意进出。”
管家面具般的脸上有了一丝活人的表情,略带不爽说:“哼,他就是为了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