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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昨日的事,她更想外出散心,抛弃掉裹挟阴霾的不快。
看着拽在自己衣袂上的素白小手,卫湛睇一眼,假意严肃,然而那只小手攥得更紧了。
他哂笑一声,看向窗外。
意识到对方的妥协,宁雪滢欣喜之外,不忘道谢,忙退后半步,恭恭敬敬欠身一礼,“昨日多谢世子相救。”
卫湛还处在第一次对人妥协的莫名中,听见致谢的话,只淡淡应了一声,没多大反应。
车驾驶出城门时,宁雪滢歪在卷帘的窗前,望着汇成一条条光线的灯火景象,卸去了谨慎和警惕。
在府外连呼吸都是轻松的。
车驾抵达城外茅舍时,宁雪滢跳下车廊等在院落外,想必卫湛请郑先生出山已有九成把握。
扭回头看向目不斜视的青岑,她问道:“郑先生若是答应重回朝廷,咱们是不是不会再来这里了?”
青岑怎会不懂她的意思!无非是还想随世子出来游玩,“这事不是一两日就能安排妥当,估摸着还要再来几次。”
正交谈着,茅舍的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一名小童走了出来,“请问哪位是滢儿姑娘?”
宁雪滢忙上前一步。
小童做了个“请”的手势,“我家夫人想请姑娘帮个忙。”
夫人?应是那名被世子带离教坊司的罪臣之女吧。
没有多做询问,宁雪滢随小童走进茅舍内间,在途径客堂时,瞥见两道端坐的身影。
锦衣翩然之人是世子,另一人布衣打扮,应就是深居简出的郑先生。
宁雪滢虽不懂占卜卦象,但观郑先生容貌,也能觉出这是位傲气端方的隐士。
内间之中,一女子布裙荆钗,清秀温婉。
坠入风尘,不染风尘,令宁雪滢感慨。她福福身子,唤了一声“褚夫人”。
褚夫人回以一礼,有些拘束地蹭了蹭双手。
见自家夫人太过腼腆,小童老成持重地面向宁雪滢解释起来。
郑先生和褚夫人已私定终身,却没有举办一场像样的婚宴,今日正赶上人多,多多少少也算是自己人,夫妻二人商量着,想请众人喝杯喜酒热闹一下。
新娘子总要打扮得漂亮些,在场的人只有宁雪滢是女子。
闻言,宁雪滢失笑,“不瞒夫人,我也不算手巧,但乐意效命。”
褚夫人拉住宁雪滢的手,眼含晶莹的水泽。
妆台的镜奁中摆放着各式珠宝首饰,不知是世子所赠还是郑先生筹备的,宁雪滢没有多问,挑了几样合眼的,笑着为褚夫人绾发点缀。
一个时辰后,秋叶摇落风淅淅,翠微郊外张灯结彩,光影缬眼,酒意酣然,随卫湛出行的影卫们举杯笑吟吟。
黑夜无法削减众人饮酒的兴致,连不苟言笑的郑先生都面露欣喜,来者不拒。
卫湛坐在主桌前看着欢腾的场面,脸上悦然温和,未见不耐,偶尔喝上几杯,却始终清醒。
招贤纳士的目的达成,也不枉折腾了许久。()
宁雪滢一直陪在褚夫人身边,也饮了些酒,脑子晕乎乎的,故意让自己沉浸在醉醺的喜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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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上,她歪倒在长椅上,直勾勾盯着对面的男子,瓮声瓮气道:“还喝。”
卫湛划过书卷一页纸张,“我的车上不留醉鬼。”
宁雪滢费力爬起来,醉醺醺地凑到对面的长椅前,刚想耍赖调笑,却因车厢剧烈晃动而猛地倾倒在男人身上。
车外传来车夫的解释:“山路崎岖才会颠簸,请世子勿虑。”
鼻端充盈着幽幽疏香,卫湛没理会车夫的话,扶住宁雪滢的手臂将人拉起,意志力在“妖”风中渐渐松动。
宁雪滢借着醉酒来了劲儿,双臂如柔藤,缠上了男人的后颈,“喜酒是甜的,不辣口。”
酒哪有纯甜不辣的,卫湛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