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时,梁上有人往他杯中投入了异物。
喝罢水,胸中还是堵得慌。
陆叔兢皱眉,突然间很低落地轻声道:“根本不是我的错。”
过了会儿,他脑子有点发晕。
陆叔兢还以为把自己气晕了,他又好气又好笑,对沈纵颐的微末不虞竟转而消失殆尽。
他哄着自己道:“她是天子,自当将天下看得比我重些。我该为日后能伴着这样的人而高兴才是,何必生这些小气。她只要心里有我就好了,其实牵不牵手也无所谓的,我很爱她,瞧着她也就够欢喜了。”
很快把自己哄得高高兴兴的,陆叔兢拍掌,自矜今晚一定要让沈纵颐也高兴起来。
就用那套……那套技式……
陆叔兢使劲晃了晃头,头更晕了。
怎么回事……?
他尚未反应过来,便捂着头晃荡起身体,晃了一会儿,终于撑不住,猛地摔在了地上。
意识陷入黑暗之前,他眼帘中闯入一角红衣。
是谁……竟敢在今日比他穿得还像个新郎?
92一波三折
沈合乾缓步走至陆叔兢身侧, 他瞥过地上青年式样繁复的婚服,眉心拧动,而后便抽出腰间短剑, 蹲下身将其外裳上刺眼的瑞兽图案划得破碎不堪。
起身后, 他侧眸看了眼殿内装饰, 再垂眸看向自己身上的红衣, 半晌, 自嘲地勾唇一笑。
陆叔兢配不上陛下,鸠占鹊巢的他何尝不是,甚而更卑劣。
沈合乾将倒在房中央的陆叔兢踢过一旁, 独身坐在桌前, 他看着金壶上贴的双喜字,有些怔忪。
望了半晌,他伸出白皙修长的手,小心翼翼而珍重地抚过赤红的囍。
若这是他和陛下的……
沈合乾忽然如烫着了般缩回手。
他眼神惊颤,好似做了窃贼被人抓住,脸颊发热, 心中羞愧。
许久,稍稍平复过来,沈合乾红唇张启, 笑出低哑的一声。
他究竟是在干什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怎敢妄想染指他最敬爱的陛下的。
他不过是一只对她摇尾心动的鬣狗,何以敢敞露贪婪而瘦骨嶙峋的心对她求爱的。
他不配。
沈合乾慢慢站了起来,他仰头望了望透过门隙而照进来的天光, 双眸轻合, 长睫耷在脆弱泛红的眼睑上, 微微颤动着。
他确实可以为陛下舍弃所有。
可是……若她不要呢?
他将陆叔兢药晕,向陛下自荐枕席, 却没有想过若她本就喜欢陆叔兢而不是他呢?
自己恬不知耻地向陛下邀欢,除了自取其辱,更可能还会惹陛下厌恶,从而招致她的疏远。
他有胆力接受这一后果吗?
良久后,沈合乾想通了,抽出短剑折身。
邬道升适时发现了沈合乾的不对劲,冷声道:“你想做什么?”
沈合乾蹲身,将光可鉴人的剑刃拍在陆叔兢昏迷的脸上,而后平静地回道:“这是陛下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