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早被她排除在欲望之外,他既不愿,她也不强他所难。
总之羞辱邬道升的方式还有很多。
不急于一时。
皁靴正踏出门槛,身后忽传来一道轻声:“既无不妥,陛下因何还要走?”
沈纵颐垂眸,并未转身,“身份有别,人心如水,你今夜愿意为朕做,不定明日便后悔。”
“朕不必因此事失去你。”
“若是陛下嫌恶臣身份卑贱,那臣无话可说。”沈合乾兀然上前,攥紧沈纵颐手腕,忍着一腔酸苦低声道:“可若是您因恐幸臣之后,便无趁手利器的话,那么臣可向您保证,臣不会令您失望,陛下若愿意,臣永会是您剑上穗马上鞍!”
沈纵颐背对着他,尚无回声传出。
沈合乾不由得更近前一步,另一只手刚抬起做出拥她的姿势,可是停至半空又颤了颤,终于还是颓然放下,连带着另一只攥住沈纵颐腕骨的手一齐收束了回去。
仿佛预料到又是拒绝,沈合乾习惯到平静,双眼垂注在地上,他道:“臣这一生本是泥草一滩,能有今日,不过是为您而已。”
“臣是为您而锻造的,您尽可随意使用,臣绝无半分怨怒。只要您不舍弃臣,臣为陛下做任何事时都是甘之若饴的。希望陛下……无需任何顾忌地利用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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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寒凉,拂过面颊,沈纵颐醒神。
她转身仔仔细细地将沈合乾全身打量了一遍,眸光轻动:“朕信你。”
焉极所造的皇兄幻像可真是像极了他本人,表忠心时都是是这般坚定又愚蠢。
她当然信他,他毕竟已是个死人了。
沈纵颐反身入殿,行至桌旁,重新倒了两杯酒。
她端起酒回头,见沈合乾仍沉重站着,笑道:“方才还说做朕的剑穗马鞍,朕却从未见过有如此愚钝如石的剑穗马鞍。”
“陛下?”
沈纵颐端着酒靠近,将其中一杯送到男人眼下,“给。”
沈合乾几乎失措地低眸看向金樽,“陛下?”
她微微笑:“从前做公主时,身边围绕着一大群只会喊公主公主的鸟儿。如今做了君主,身侧却又多了只会唤陛下陛下的鸟儿。”
将酒往前推了推,沈合乾终于是抬起手臂将金樽僵硬地接了过去。
沈纵颐拿着自己的那杯,撞了撞他手中樽,而后道:“你可还记得你我初见?”
“臣永生记得。”
沈纵颐笑睇他一眼,“不必总是这般严肃。朕不过是想说,沈合乾,当初朕拉住你往楼阁上跑,是为躲只会呼唤公主的鸟儿,当初要躲,是因他们除了聒噪对朕并无害处。”
“可今时不同往日,美而无用之物会害了朕。沈合乾,切记,勿要做朕的鸟儿。”
沈合乾愣了下,连带他体内的邬道升都目光沉沉陷入沉思。
前者惊心于沈纵颐对自己的希冀之重。
而后者,却似新认识了沈纵颐般。
主神素知沈纵颐修仙之前乃一国公主,但剧情从未细说其身份尊贵,他与归宥一样,自进了幻境后方知晓沈纵颐竟是一国储君,是举倾国之力培养的储君。
是真正的天之骄女。
思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