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沈纵颐靠着厉鬼宽实的肩膀,垂眸执起他的手,把玩着他苍白修长的手指:“你会每时每刻都陪在我身边吗?”
归宥却顿了下,半晌哑声道:“哥哥晚上要出去做些事情,不过我保证其余时候都属于已已。”
他晚上要做的事只有一件,那便是杀人。
他不吸血也不吃魂,只是为了杀人,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他不会沦为失智的厉鬼。
事实上,自从被邬道升毁了人身后,他一直是靠着邪术才活了下来。
而那夜沈纵颐手指燃烧中的木屋时,归宥金蝉脱壳后,以鬼身躲在屋内,方避免了魂飞魄散。
幽蓝冥火可灼烧世间一切邪物,也能替一切邪物掩盖气息。
归宥藏于灼热深渊中逃过一劫,自此后发觉只有每天弑杀条人命才可缓解他作为厉鬼的岌岌可危的理智。
所以他每夜都要去寻找猎物。
杀人是他维续冷静的手段。
孟照危则是他研习邪术之初便结交的同谋者。
作为春雨镇一带的鬼王,孟照危生来便是厉鬼,无心无情,力量强大却不懂猎食生存。
归宥拉拢孟照危,教孟照危杀人,答应其杀人后的鬼魂给他吃,而死人的血留给自己。
如此,方能在五个月内满足了复生沈纵颐的苛刻条件。
杀人而已,他做得来。
世有因果,一切罪孽都让他承担好了。
归宥知道沈纵颐需要以血存活,故而让孟照危见到她的第一件事,就是放血给她喝。
孟照危这个傻大个,除了在吃鬼一事上精明些,对周遭事情总是处于一种半懂半不懂的状态。
归宥几乎将他利用得很彻底。
沈纵颐轻轻地嗯了声,倒是没多问。
她大抵猜得出归宥晚上要做的事。
只不过她表现得越无害,所得利益便越可观。
故而她才不会做些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蠢事。
晃了晃小腿,沈纵颐无聊地想到,不知邬道升他们何时能找到这里。
根据邬道升的本事,她相信等待的时辰不会太长。
唔,得在有限的时间里获得身边这两只厉鬼更多的鲜血。
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说不准在这点时候里,她就能成功成为一只厉鬼了。
“哥哥……”
“嗯?”归宥屈起手指,顺了顺她额间掉落的碎发。
沈纵颐羞赧地保住他的手臂,头顶蹭着他的肩膀,小声说:“我有些饿了。”
归宥一愣,“好。”
他侧过头,拉开玄色衣襟,露出洁白如玉的长颈,“直接咬就好,我现已失了痛觉。”
虽然被冥火灼伤了脸颊,他的鬼身其他部分还是和活着时一般漂亮。
沈纵颐望着他白颈上蜿蜒的淡青筋脉,喉咙微咽,出声时依旧嗓音清甜:“谢谢哥哥。”
“嗯,吃吧。”归宥长睫轻落,骨节分明的手按在精致锁骨之上,深红衣衫衬得他指关节泛着花晕般的薄红,在昏昧的光色下像上好的血玉。
他既答应得心甘情愿,沈纵颐自是毫无怜悯。
她左手搭上归宥的肩,右手紧紧地按在他冰凉手背上,头颈侧进他颈窝处,在刺破其脆弱皮肤前,启唇温润吐息:“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