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置她。
但只要不杀了她,她便能借无以剑进入问灵大会绝地反击。
徒劳等了良久,沈纵颐额间已真切洇出了几滴冷汗。
她没摸准过邬道升的脾气,但知晓他杀伐果断,最是不近人情。
肆意妄为地让无以剑出世,他必定心情不佳。
万一他真会杀了她呢?
万一邬道升的分魂比他的真身更冷血无情呢?
沈纵颐掌不住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她思量着一个又一个对策。
邬道升出杀招时如何逃,往哪里逃。
逃得了吗?
在沈纵颐想生想死之间,邬道升冷然地开了口:“勿惊。”
“?”
她抬头,正与其目光相触。
如今她是清醒的,便极易地观察到他的神色。
邬道升的脸色很寻常,寻常地泛着无欲的坚冷,没有怒火,也并无嫌烦。
沈纵颐愣了下,不禁轻声唤道:“师尊?”
邬道升始觉这声师尊很动听。
他掀起乌黑的长睫,垂首平和地望着大弟子道:“勿怕。”
沈纵颐以为在安慰自己不用怕他。
但她下一刻忽听清了洞府外吵嚷的人声。
很多的修士被阵法挡在洞府之外,她隐隐听见朝鉴含着笑意的骂声
果然,无以剑一出,多的是丧失理智的修士来陆浑山叫嚣。
沈纵颐不禁更紧地握住了无以剑。
邬道升的视线在她捏紧泛白的指尖绕了下,而后定在她眼角,唇角微抿:“无人伤得你。”
沈纵颐带着愕然的目光回转过来,碰上他冷静的脸,“您是要护着我吗?”
邬道升蹙了蹙眉,道:“你是我的弟子,自当护着。”
“况且,”他垂眸淡淡扫了眼她手中的剑,“这剑本便是你的。”
即便赠予的时机过早了些,但她也根本不必为拥有此剑而胆怯。
沈纵颐心神一停,她诧异地看向银光闪烁的无以剑剑身。
这是一柄毋庸置疑的神剑。
即便是筑基的她,握着它都能感到自己能使出无上的力量。
有此剑护持,沈纵颐肯定她现在至少能击退金丹修士。
而邬道升竟说,此剑会属于她。
而且是,本就属于她
沈纵颐缓缓抬眸,泼墨般的青丝半掩脸庞,露出的脸羸弱静和:“师尊,那首已剑?”
邬道升锋锐的眸光看向洞府外,并答道:“首已本非剑,不过是无以剑意的外化。你以心头血唤我出剑,自那时便是无以之主了。”
沈纵颐千算万算,始料未及会是这样的结果。
既然如此,不就意味着她能堂而皇之地携无以剑出现在问灵大会上了。
有了此剑,沈纵颐此名必定响彻金乌大州。
焉极秘境亦不在话下。
“多谢师尊。”
到底他给予了自己些许帮助。
沈纵颐爱怜地抚过无以剑身上的篆文。
那么师尊,弟子便不辞辛苦,届时亲自除了你罢。
这样的恩情,非她手刃不得为报矣。
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