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说您胃口比较大,所以我特地多做了这几份,您可以慢慢享用。”
等吃到第三份,陶缇想起楼上还有个生命垂危患者,随口问道:“你不给齐先生送早饭?”
“先生的饮食习惯非常不规律,如果需要我送,会按呼叫铃。”
这话刚说完,齐镇穿着大敞的长袍睡衣穿过客厅走来,闲庭信步,看起来不像要死的样子。
陶缇低头吃饭,昨晚他没有目睹齐镇真容,可是有看到对方手臂上几处猩红的溃烂,可见这人真的病入膏肓,现在的精气神估计只是回光返照。
不错,离死不远了。
齐镇一进餐厅目光就定在了陶缇身上。小子有胆量,见了他居然不站起来打招呼。
“喂,”齐镇挑起手边餐具里的一根叉子,银质的叉子擦着光洁的大理石桌面滑向陶缇的餐盘,发出咣啷啷的撞击,“你现在吃我的住我的,看见我不知道问好?”
陶缇抬头:“首先,我不叫喂。”
“那应该叫你什么?”手指摩挲着唇思索,肚子里冒出恶心人的坏水,“小东西,小蹄子?男妻、男仆、还是叫糟糠?喜欢哪个?”
陶缇盯着他两秒。
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吐。
“不打扰你用餐,我吃饱了,先走了,”陶缇放下勺子站起来,手指抹去嘴角的残渣。
“说了两句就走脾气这么大,去哪儿啊?”今早起来比昨天感觉更糟糕,有了明显的乏力,这让齐镇心情不免更加恶劣,又拿起一把刀叉对准陶缇肩膀处瞄了瞄,两指一甩投掷了过去。
刀叉有分量,堪堪擦着陶缇的肩膀而过,在白色t恤上划出了一点点痕迹,但没有伤到布料下的皮肤,人有用,怎么能伤着。
陶缇斜睨了眼肩膀,冷声说:“开店。”
白色的身影出了玄关。
齐镇倚在餐桌旁盯着陶缇离开的方向:“昨晚吓他他不怕,拿刀子丢他他也不怕,听我大哥说他还会点玄术能看风水除邪祟,你看得出来他有这个本事吗?”
“我不知道,”武尤端着龙头豺身的果冻睚眦从厨房出来,在齐镇靠向餐桌导致果冻晃动时,用刀叉的刀柄轻轻搭边固定好,然而一道劲风袭来,餐桌被劈成了两半。
齐镇暴力因子发作:“老子忘了让他干家务了,靠!”
武尤看向地上碎裂的杰作:“他会不会玄术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这样浪费粮食是会遭报应的。”
“嗤,”齐镇没听进去。
陶缇回到当铺开门营业。
门外跨出两步便是太平巷街道,一眼望去就能看到络绎不绝的车辆、行人和斜对面热闹的早点摊位,每天早上都会挨挨挤挤地排着不少人。
他还没吃饱,掏出手机向对面早点摊转账了五百。
老板早已是熟人,每次收到大额转账就知道是他,不多时,老板提了两个大塑料袋进来,笑眯眯将早饭放在柜台上,好心叮嘱:“我知道你是大胃王,但总吃这么多对胃不好,不容易消化,饮食得讲究适量,知道吧?”
陶缇点头:“我知道,有分寸。”
老板笑笑:“那行,我先去忙了。”
“嗯。”
店里恢复安静,陶缇打开塑料,拿起一个包子慢慢咀嚼,同时给白民发去消息:[一个星期后我过来吃饭。]
对方回复:[好。]
“你是在我家没吃饱吗?”
有人进了当铺,声音耳熟,就在半个小时前他们才见过,齐镇在自己家里发脾气他无所谓,但来店铺里撒野那就两说了。
陶缇有些不悦:“你来做什么?”
齐镇环顾四周:“无聊,就来看看你的小铺子。”
陶缇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弄坏我店里的物品,需要按照当金照价赔偿。”
早上出门时他听到了齐镇乱砸东西,声音巨大,说明这人脾气喜怒无常不假,而且从态度上明显厌恶他,现在是跑过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