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2 / 3)

,斜眼看着陶缇用眼神说话,看到没,你和这些渣渣一样。

陶缇把他当空气,继续看。

老者拿了刀子,摊开手掌在自己手心划了一刀,再握紧拳头让自己的鲜血滴落在碗里,其他两名年轻人同样效法,很快,碗里盛了不少血。

似乎是怕血液浪费,年轻人抬手舔舐伤口,又扯过一根藤蔓,将藤蔓断裂口溢出的透明汁水涂抹在伤口处,另一个人也是照着他的样子做。

陶缇仔细想了想。

先前婴儿怪攻击他时,似乎受伤的前脚也已经愈合了。

“一点不讲究卫生,”哪儿哪儿都有齐镇叨一嘴。

陶缇拿手肘撞了他一下,示意他闭嘴。

老者拿起了碗,那张苍老、双眼无神的面目上忽然出现了肃穆的虔诚,他双手捧着碗高举头顶,朝着大浴缸的方向拜了拜,嘴里念念有词,眼神也在此刻清明起来。

两名年轻男子跟着朝拜,也许是他们地位太低,不像老者只需要弯腰行礼,而是匍匐在地上跪拜,用奇怪的语言念着相同的话。

听起来像老和尚念经。

或者说,是在做某件事之前的仪式。

张炀趁着他们跪拜时,凝神蓄力,抓好时机陡然蹦起来就往门口跑,动作像惊跳起来的兔子,也顾不上肠子还跟扭曲打结一样的疼。

为了保命,拼了!

他拧开门把,可是开门的瞬间再度让他绝望,房门外是背对着他正叩拜完朝他走来的三人。

可是他不是已经开门了吗?!

为什么还是一样的景象!

转身再看,那三个人已到了他眼前。

两名年轻男子再次摁住他,其中一人抬起膝盖顶在他肚子上,这一脚让又让他卸了力,他们将他结结实实摁在门板上。张炀疼得脑子嗡嗡作响,不明白刚才是怎么回事。

他不明白,陶缇明白。

房间内外都有结界,外头的结界或许简单,里头的却复杂,想进来容易出去难。

老者伸出两指在在碗里沾了沾血,指尖点在张炀的额头,顺着额角一路划到他下颚,另一边也是,片刻,好端端的俊脸上血迹淋淋,像被人左划了一刀又划了一刀,奇怪的血迹纹路组成了两边对称的符咒。

至于要做什么,陶缇还没看明白。

张炀鼻端充斥着血腥味,不住打呕,随着老者嘴里叽里咕噜的话,血迹缓缓渗透进了他的皮肤里。

“啊、啊啊...”张炀不是痛,是吓的,脸上如有小蚂蚁在爬,他怕自己的脸顷刻就会烂掉。

心里升起无限恐惧。

这些人不是要钱的绑匪,绝对是□□组织!

眉头一拧,陶缇要出去救人,齐镇摁住他,附到耳边:“再看看,关键的东西马上要来了,等弄明白再出手来得及,相信我。”

这些乱七八糟的操作也勾起了他的好奇,想看看怎么回事,不然抓心挠干不明白会很难受,他轻轻掰下旧衣柜里一块碎裂的木头,随时准备出手。

陶缇碰到了他手里的硬物,顿了顿。

此时,涂抹在张炀脸上的血已全部渗透进了他的皮肤里。

“啊!”老者陡然喝了声。

一掌拍在张炀头顶,五指成爪,张炀的身体仿佛触电般陡然一颤,蓦地抬起了头,怔怔地盯着面前的空气,面部表情逐渐痛苦扭曲起来。

身旁两个男子低声吟唱。

他们的话语如一道紧箍咒,听进耳朵里却如钻进了脑袋隐隐作痛,帝江扭着身体微微挣扎,显然它开始不舒服。

张炀越来越痛苦,浑身上下都好像要被撕裂般,痛得意识堕入混沌又在剧烈疼痛中无法真的晕死过去。

缓缓的,他的面容如湖水里的倒影晃动起来,有什么东西正要从他身体里浮现。

那是一张脸,和张炀一样的脸。

陶缇明白了,这是在剥魂,活生生把人的魂魄从身体里剥离出来,痛苦不亚于剥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