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找到他。”
说这话的时候,龚兰满眼的心灰意冷。
她家里富足,父亲做生意的缘故,所以接触过各式各样的人,她所见过的染上赌瘾的人,无一不是家破人亡的结果,所以她不敢相信窦春雷痛哭流涕着给她下跪说他会改的那种鬼话,不能怪她无情,她有孩子要养,她也是个受害者。
许元福甚至不知道龚兰是什么时候走的,总之在那灯火几乎彻夜通明的城市,他独自一个人在深夜不打烊的咖啡厅独坐到半夜。
同样深夜无眠的,还有沈司瑾。
当墙上时钟的秒针扫过“12”的时候,沈司瑾闭上了眼睛。
头顶的冷白色灯管一如既往的亮着,为小卧室镀上了一层冷白色的光,只不过这次,冷白色被附上了一层空灵的浅蓝,小朋友的手太稚嫩,上色不太均匀,在灯光的照耀下反而有一种层次之感,像是水与光影的交叠。
球身上面的小鱼与海草、牵手的小人儿全都折成了投在墙上的影子。
沈司瑾重新睁开了眼睛,他慢慢走到门口,将手停在了大灯的开关上,“咔哒”一声轻响,他关了灯,瞬间,房间被蓝色填满,墙上的影子也更明显了,屋中被海洋一样的水光包围,如梦似幻。
但照不到的阴影角落,还是让他本能的感到焦躁。
沈司瑾重新把大灯给打开了,这才又躺了回去。
只不过,闭上眼睛,眼前并不是眼皮的粉红,这次是蓝的。
一抹清新的蓝光慢慢沉入他的梦中,在无尽的黑与令人恐惧的死寂中。
温柔的蓝色的光慢慢化作温暖的水,将他包围。
他睡得还是不踏实。
但这是久违的,第一个没有做噩梦的夜晚。
第 23 章
许迦南盼了许多天, 终于盼来了她的爸爸妈妈,她很高兴扑过去撒娇,找他们要礼物,许元福给她带了一个小发卡。
许迦南想抱着爸爸的脸蹭蹭, 结果却蹭到了爸爸脸上的胡茬, 她嫌弃的后退了两步, 说:“爸爸, 你怎么不刮胡子呀。”
小孩子没眼力见,还是姥姥拉着她说:“南南乖,爸妈都累啦, 先让他们休息休息。”
窦春燕跟许元福确实很憔悴,但姥姥只以为这俩人是在外面照顾生病的朋友,没吃好没睡好。
许迦南眨了眨眼经,再去看窦春燕, 忽然就觉得她妈妈好像真的很累, 比上班一天回家的表情还累, 她也不敢闹了,抱着自己新得的小发卡, 跟姥姥回屋了。
夫妻俩关上门, 压低了声音, 许元福拍拍妻子的肩, 安慰的说:“别想了, 真找不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