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季夫人这般能随心而行的实在少见。
娘家底蕴深厚,夫家显贵煊赫,在内掌握内权,在外备受崇敬,里里外外都受不了一丝气,还能过得如此悠闲自得,这叫萧时善好生羡慕,思及此她不由得瞧了瞧李澈,倘若他能让她过上这般日子,有什么忍不了的,便是让她洗手作羹汤也使得。
兴许是她的眼神太过专注,李澈的视线朝她投来,他一路策马而来,身上沾染的寒气重,没让她靠得太近,这会儿见她头上没戴风帽,因适才在外面走了一段路,鼻尖已经冻得微微泛红,一双水眸更如水洗般澄澈,他伸手握了下她的手,“冷吗?”
高于体温的掌心甫一握上来,肌肤就被烫了一下,像溅上了一粒火星子,萧时善下意识想收回手,他干脆将她整只手包裹了进去,好在有衣袖遮掩,倒也看不出什么,她拿眼去瞧他,又往周围的丫鬟那边扫了扫。
李澈没理会她的示意,直接对跟在萧时善身边的疏雨道:“去拿手炉来。”
疏雨应了一声,赶忙去拿手炉,真不是她们伺候得不尽心,而是她们姑娘出门不爱用手炉,总嫌拿着碍事。
萧时善看疏雨跑得那叫一个利索,扭头对他道:“我不冷。”
李澈握着那只冰凉凉的手,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我冷。”
亏他说得面不改色,再被他握一会儿,她的手心都要出汗了,不过他既这般说了,却是不好去挑刺,总不能连个手炉都舍不得给。
旁人都是小别胜新婚,唯独到李澈这儿次次不成立,在外游历个大半年,回府头一晚连她的院子都不踏入一步,从辽东回来那次更是撇下她就走,这次来接人只怕也是沾了季夫人的光。
她跺了跺冻得发麻的双脚,“夫君是来接太太的吧。”真有孝心。
李澈掀了下眼皮,“是来接母亲,但也不至于把你撂一边。”没必要分那么清楚。
萧时善心道他也没少把她撂一边,她的目光往下瞟了瞟,被他这样握着,倒真觉得自己的手冰凉凉的,起初刚来庵堂的时候她还时刻拿着手炉,后来嫌麻烦就不用了,再后来也就冻习惯了,可见人只有享不了的福,没有吃不了的苦。
然而这般双手交握多少有点不自在,萧时善目光游移了一下,又觉得自己不该如此矫情,不管怎么说,人都已经来了,还知道给她暖手呢,何必非要不知好歹,总要有些长进才是。
颈边毛绒绒的滚边蹭到下颌,生出些微的痒意,她抬手轻挠了两下,放下去的时候,索性把这只手也伸进了他的衣袖。
她飞快地抬了抬眼,见他没有反对,便厚着脸皮放心大胆地贴了上去,说实话是比手炉好用得多。
她向来觉得他的手生得漂亮,骨节分明,修长如玉,又蕴藏着力量,写得一手好字,还精于篆刻之道,若是将来落魄了,便是靠着这门手艺也能混口饭吃。这当然只是随意的假设,他哪里就沦落到去卖艺的地步了,无论如何她还是盼着他好的。
李澈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摩挲着她的手背,默不作声地看了她片刻,萧时善被他看得有点发虚,她不是睁眼瞎,相反在察言观色方面还相当敏锐,只是这点灵光端看她肯不肯费心去用而已,有闲心的时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