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就想拒绝。
谷雨眨眨眼,继而说道:“那你要去哪里过?”
檀时野见她没有坚持,稍稍松了口气,缓声道:“应该会去找谢哥哥,他今年……也只能一个人过年了。”
谷雨闻言沉默少许,抬眸看了眼天边的浮云,不由得想起崔乐之来。
白云已然归去,苍山又能坚持到几时呢?
她内心轻轻叹息着,一言不发地和檀时野一起,继续走完这段积雪路。
……
璃琼亭和她想象中不太一样,本以为它会字如其名,是个皎白如璧的清幽地儿。
却不料当谷雨到达时才发现,这亭子看起来肃穆古朴,亭色与山隘一致,处处透露着历尽沧桑的岁月感。
檀时野在一旁解释道:“此亭已有几百年的历史了,无数文人墨客也曾写诗吟诵,故而看起来老旧些。”
不过老旧倒是老旧,亭子里倒是挺大的,整个平坦的山腰处,全部被修了出来,看着能纳下上百人。
“我之前还担心,要是过来的氏族太多,亭子里面装不下怎么办,那不是得有人撑着伞在外面,现在看来倒是多此一举。”谷雨喃喃道。
檀时野敛唇微笑,眉眼处英气逼人,红衣在白雪皑皑处明明赫赫,好似雪地里的一缕榴火。
“陛下思虑周全,怎会不考虑到这个,必定先行让人勘察了一番的。”他轻声道,粲然而笑时眉目朗朗,颇有几分落拓不羁之感。
谷雨想想也是,可随后她又道:“反正他一会儿才过来,我先不暴露身份,左右氏族们没见过我,咱们先暗地里观察一下动静。”
檀时野想了想,点头道:“阿姐所言甚是。”
“你通知谢直,记得叫白鹤偷偷过来了吗?”谷雨又问道。
檀时野说:“我亲自去说过了,谢哥哥还好说,只白鹤有点微词,似乎很不情愿的样子。”
谷雨不用想都知道,这人肯定在心里白眼自己,忍俊不禁道:“是挺难为他了,这人社恐,还把他往人堆里埋。”
“社恐……是什么?”檀时野不解问道。
谷雨想了想,眉眼弯弯道:“就是不爱见人,别扭的大家闺秀,外表看起来冷淡疏远,实际上内心坐拥一片花园。”
檀时野闻言怔忪,缓了缓说:“这么说……是有几分道理……可是为何不告诉他过来的理由,还要他注意隐蔽行踪呢?”
谷雨敛神说:“沈泽的事情,解释起来颇为麻烦,而且牵连太多了,他是个极其危险的分子,在确定其真实身份和意图前,我不希望牵连到无辜的人。”
毕竟这人似乎和誉王有首尾,之前发生的一些命案大事,也总有他的影子混杂其中。
白鹤,谷雨希望他在伤情后,好好保重自己,不要被意外盯上,自己再出了意外。
正当他们说话间,山路上窸窸窣窣地传来阵脚步声。
谷雨和檀时野躲避在一旁,看见众多儒生打扮的氏族,正身披氅衣,头顶幅巾,相携结伴着往璃琼亭走来。
他们彼此抱拳寒暄,或嬉笑,或作揖,俯仰之间皆是清流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