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牵着,坦然承认道:“没错。”
谷雨心下微微沉重,但也无可奈何,这人毕竟出身帝王家,他能够全然信自己,已经属实不易。
檀家兄弟……于他而言,终归是臣子罢了。
想到这里,谷雨心情难免微微低落,却并未对这人升起畏惧与警惕之心。
云霄在一般目不转睛*七*七*整*理盯着她,随后迈着步子,款款走到她的身边去。
墨色的冬衣质感厚实,拖曳在养心殿的地毯上,发出衣物摩挲的窸窣声。
男子掌心温热,带着一股强势又不容拒绝的力度,将她轻轻揽在了怀里。
“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1”
他轻声呢喃道,嗓音的变化,犹如坚硬的百炼钢,经过几番周折后萦绕成了丝线,在谷雨心头缠绵盘旋。
最终,化作了一截绕指柔。
静静地躺在她的手心里。
……
十二月六日,大雪。
苍穹之上是浑浊的白,碎琼乱玉纷纷而下,有飞鸿印雪,亦有雪漫寒山。
圣上在月底便已下达诏令,要与京中各氏族,相约在宫外著名的赏雪地——璃琼亭处,一起赏雪品茗,共叙君民之情。
此处位于京郊处高山的半腰上,地势重峦叠嶂,却又于群山万壑间,陡然形成一块平坦地来,是观雪休憩的绝佳场所。
故而这几日,民间分外忙碌,许多百姓难得见皇帝出宫,纷纷自发前往璃琼亭周围。
不过他们并不敢靠近,因为那里已然遍布禁军的影子,满身戎装的将士,铠甲泛着冷光,日夜在周围巡逻。
临出发前,云霄对谷雨说:“要是身子受不住,还是别去了,反正都打点好了,没必要非得在现场不可。”
而谷雨则摇摇头,坚定道:“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况且还有白鹤和沈泽的事情要费心,我总怕万一出个意外,打草惊蛇便不好了。”
云霄见她神色坚持,便不再劝阻,头微微低着,让小太监把金冠戴上去。
可他身形实在太过高大,金冠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戴得略微齐整些。
而云霄平素使唤惯了的那位,前几日又受了风寒,告病在太监所里,故而新来的这位,虽说是那人的徒弟,可手脚总是毛毛躁躁的。
谷雨见那小太监踮起脚尖,仍旧是理不好金冠内的青丝,眼瞅着再耽搁下去,这人必定要心生愠怒了。
“你若是连束个发的本事都没有,那也不必再御前伺候了。”
果然,她才刚想到这里,便听见云霄冷沉的嗓音。
他的语气虽说不急不缓,可无形中那股子帝王之威,便是压都压不住德,叫养心殿内所有的宫人都为之胆寒不已。
小太监心神不宁,被天子毫无感情的目光吓得手一抖,跟着刚束好的发髻随之潦倒下来,整个垂在了身后。
金冠不慎落在地上,发出沉重的金属响动,冠上的金翅跟着抖了几番,瞧着极为惊险的样子。
谷雨看见云霄面容一沉,眉宇间的不耐转为森冷,未显怒色,便已然让人恐惧三分了。
而小太监呆愣片刻后,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