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入神采,整个身体紧绷起来,下意识朝前倾去。
“好,我跟你解释。”他绷紧声线道,嗓音好似即将断裂的弓弦,透着股快要逼死自己的紧迫感。
谷雨既不点头,也不应他,只略带思量地盯着他,看他能给出个什么说话。
其实去西北时期,她心里就隐隐有种预感,这次的目的并不简单。
可是当时自己也没招惹他,怎么也联想不到,这次竟然是场逃过去的杀身之祸。
云霄啊云霄,你最好解释清楚,不然这个心结,这个隔阂,是你亲自编织的。
要想解开它,只能有你本人来,谁都不行。
云霄似乎也明白这一点,他不禁正襟危坐起来,脊背挺直,身姿犹如直立的松柏,以一种极罕见的正视姿态,庄严肃穆地看着谷雨。
“我父皇,也就是先帝,时常告诫我,身为帝王不能有软肋,若是想要长久地坐稳九五之尊的位置,就必须做到冷心冷情,薄情寡义。”他轻声开口道,目光好似穿透时光,回忆到亘久以前的日子里。
“神仙有情,苍生罹难,天子有情,百姓遭殃,孤家寡人,从来如此。”
“故而我一直都是这样做的,即便曾经有心爱的玉瓷,最终为了向父皇表明心迹,也是说摔碎便摔碎,至今也不曾后悔过。”
谷雨听他低声说着,嗓音低沉萦纡,好似在齿舌间滚过,辗转掉那些刀光血影,还有那些骤风暴雨,化成了耳边这出看似老生常谈,实际上浸满苍凉的话语。
男子神情古井无波,眉宇间好似水平如镜,淡薄得像是在诉说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
冷眉冷眼,自笑自嘲。
“好人做不长皇帝,我也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所以这些年来,死在我手上的人不计其数,他们有功臣,也有佞臣,或许忠心,或许异心,总之都是我手里的一枚棋子,我想用就用,想弃就弃,从来不曾手软过。”云霄勾着唇角说,上扬的眼尾划出一丝冷意,笑容也透着寒气。
谷雨听他这样说,心里跟着颤抖起来,莫名升起些恐慌。
而云霄见此,目光微微一黯,语气转而低柔道:“直到遇见你,我不明白你到底有什么办法,竟然能叫我这样痴迷,一开始我留下你,还让你住进,从不许人随意进入的养心殿,纯粹就是立威。”
谷雨闻言瞬间愣住,问道:“立威?”
云霄点头:“还记得当时的皇太后吗?”
她想了想,点点头。
云霄说:“当时她被我发现,私下里有小动作,不仅与前朝有所勾结,还想把手伸进我身边来,许多宫人已经不知不觉,成为了她的眼线。”
“所以你将计就计,见我‘死而复生’的消息瞒不住了,便索性不管,引得太后前来,然后再换血一批宫人?”谷雨又问道。
云霄再次肯定,但谷雨想不明白了,又说:“你那个时候已经是生杀予夺的帝王,皇太后也越不过你去,为何要这么麻烦?”
他闻言敛唇一笑,眉眼昳丽又深邃,缓声说:“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情,帝王心术,权谋纵横,皇太后很好摆平,只需要软禁即可,是生是死,我全无所谓。”
“真正要杀鸡儆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