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派出去调查的人效率极高,几日后,谷雨便收到了消息。
因为前朝在为谢直的事情闹得不可开交,故而是斥候前来禀报的。
谷雨听着斥候道:“沈泽出身厉国,他母亲是都城最出挑的戏子,后来经诏入宫,沈泽或许是因为模样出挑,外加自幼跟随母亲,戏唱得也不错,故而也进了宫,后来他母亲病死,他便顺势做了个伶官。”
她听到这里,蹙起的眉头稍缓,继而又问道:“那这个沈泽,背后可有其他势力?”
斥候摇摇头说:“相比曦国,在厉国时,伶人地位更是低剑,我们觉得台上的青衣唱得对味,还会亲自上台打赏,可是厉国却是真正将他们当成剑人的,没有人会愿意为戏子撑腰。”
“可是你说,沈泽是宫廷戏子,厉国被灭时,他是怎么在宫变的兵荒马乱中逃出来的?”谷雨又问道。
斥候说:“陛下当时只下令诛杀厉国皇族,宫廷内宫人众多,也没必要赶尽杀绝。”
谷雨闻言思索一会儿,心头的迷雾才稍稍拨开。
这么说,还真是巧合了?
那那个医师到底想说什么,又为什么突然横死街头?
还有,她去医馆看望沈泽时,医师好似欲言又止,眉宇间闪闪烁烁的,似乎是顾及沈泽才闭嘴了。
“你接着去查,做事情干净点,我不觉得他如表面般清白,红妆之下,必有妖异!”谷雨斩钉截铁道,看着斥候点头称是,随后消失在养心殿内。
当他走后,谷雨又在殿内沉默了一会儿,她心里突然开始想问问,云霄为什么要灭了厉国。
西北戎狄是因为阿史那两兄弟主动搞事情,加之边境百姓苦不堪言,戎狄蛮夷侵犯时,烧杀抢掠无一不做,奸.淫掳掠妇女,烧毁百姓屋舍。
可是厉国,在东巡时,谷雨听闻那说书先生说,厉国和曦国本属同宗,当年的二太子分裂脱离出去,成了厉国的开国皇帝,改国姓为谷。
他们本该是兄弟邻邦,似乎厉国也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云霄没有理由突然下狠手的。
故而当云霄下朝回来时,谷雨没有任何隐瞒,直接将自己的疑问抛了出来。
云霄听她的提问,本来神情紧张僵直,可又见她眉眼坦坦荡荡,丝毫没有兴师问罪之意,心里才仿佛放松一些。
“我知道,你总是很不愿意提起这件事情,你不经意的讳莫如深,我也看在眼里,从前不问是因为没有必要,但是现在这一刻,我希望你能清清楚楚告诉我。”
谷雨认真道,虽然厉国的覆灭看似不值一提,时间也过去良久,但是她总觉得和眼前发生的事情,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云霄抿了抿唇,缓声说:“厉国的覆灭,起源于一次发现。”
谷雨拿了个凳子,坐在他身边,认认真真听着,眸子里是专注的神情。
云霄的目光从她脸上,转移到别处去,前倾向她的身子,也微微往后挪一下,好似在防御和害怕,又好似想以此减轻对谷雨的压迫感。
谷雨看着他这几不可见的小动作,抬掌轻轻握住了他的手,那里冰冷如铁,如玉的指尖僵直难动。
“我在处理事情时,谢直回禀上奏,说京中许多京官,似乎被人暗中操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