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口回绝了他的邀请,所以才布了这个局。
“好心机,好城府,真不愧是毒蛇。”谢直喃喃道,喉间忽而一甜,体内涌起血液来。
崔乐之瑟缩在墙角,无神的双目染着泪光,他抱紧自己,重重啃咬着手指,把那里咬得烂肉一般。
“舅舅,我错了,你别管我,就……当我死了吧。”
谢直听他这样说,心中痛彻骨髓,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不已。
狱卒这时走了过来,低头道:“丞相,时间到了,还是快些出去吧。”
谢直冷冷看着他,目光是识破面目后的萧索冷静,他语气毫无起伏道:“誉王给了你多少好处,叫你来做这件事?”
狱卒闻言,神情好似闪过慌乱,继而低下头去,只重复道:“丞相,不能再耽搁了。”
谢直眸光槁木一般,面无表情道:“既然外面已经有了蹲守的人,那我再呆上片刻又如何?”
狱卒哽咽一下,最终憋不住,大声悲泣道:“丞相,快走吧,你现在走,兴许还能平安无事地出去,再晚就真的走不掉了!”
谢直闻言一愣,还没说话,那狱卒拽着他的袖摆,把人外通道上拉,边疾步走着,边说道:“小人并未撒谎,家母的的确确受过你的恩惠,但是……但是……”
后面的话,他吞吞吐吐许久,仍旧没有说出。
谢直知道人心易变,他眼下也不想计较这些,只沉默着,疾步穿梭在潮湿阴暗的甬道内。
刑部大牢的空气都是腐臭的,吸入肺腑时,让人几欲作呕。
可谢直不能停步,他忍着恶心,忍着喉间的血液,忍着对崔乐之的痛心疾首,在监牢内快速奔驰着。
待他们终于来到大门口,狱卒先出去看了一下,随后快速朝谢直招了招手。
当他从门内出来,外面空无一人。
狱卒和谢直都松了口气,正要疾步离开时,远处终于出现蹲守的官兵。
他们匆匆赶到,手拿利器,气势汹汹,将谢直和狱卒擒获在地。
……
谷雨听见谢直在刑部大牢被抓获这件事时,她刚好几天前,派遣宫人去找沈泽,想要帮他脱离贱籍。
可是回来的宫人说,沈泽他婉言拒绝了,不想离开梨园,虽说不明白为什么,可是她还是尊重他的决定。
所以当这件事情传来时,她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宫人赶忙过来搀扶,谷雨坐在地上缓了许久,才借着他们的手,慢慢站了起来。
“前朝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谷雨问小太监,神情焦灼万分。
小太监头都不敢抬,低低道:“谢丞相的事情,轰动朝野,文武百官一片哗然,说……说……”
“说什么,你快说啊!”谷雨蹙眉催促道。
“说崔乐之背后,说不定是谢丞相,不然一个好端端的少年郎,如何能做出这些奇诡万分的事情。”小太监说道。
“放屁,这群傻.逼就知道胡乱攀扯,颠倒黑白!”谷雨忍不住骂道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