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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情也很是触动,身旁的檀时野眼眶红了一圈,眸子里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这分明是云霄在有意偏袒,既然谢直擅入刑部大牢的罪名是洗不清的,那索性把它坐实,将此滔天大罪颠倒黑白,变成是奉了皇帝的口谕。
云霄是整个曦国的天子,有他出声保全,谁敢有半分置喙?
更何况之前他对谢直各种针对,朝臣望风而靡,排挤得他里外不是人,根本就没有突然要包庇谢直的理由。
而大理寺卿也顺势想到,几日前谷雨和檀时野也是奉了皇帝的密令,偷偷来大理寺监牢看望谢直,这件事情就更加有可信度了。
谷雨哽咽一下,出声喃喃道:“所以谢丞相是忠臣,他甘愿背负风险,也要独自完成陛下的吩咐,东窗事发后,宁死不屈,也不愿意陛下的声名有所毁誉。”
檀时野随即高声呐喊道:“谢丞相是忠臣,放了谢丞相!”
而看戏许久的菩萨——御史中丞也随声附和道:“谢丞相是我等臣子的楷模,放了谢丞相!”
原本肃杀压抑的大理寺正厅,瞬间在一片沸腾声中,激荡出令人战栗的叫屈声。
谢直闭着眼睛,又再次紧咬住下唇,神智被那些如山如海的声音给搅乱,脑子里只剩下了感激。
这种感激,是千年来难以描述的君臣之情。
是一种不需要用血缘,便能羁绊住彼此的伯乐之义。
是“草庐倾盖君臣际,鱼水同心契合初。”!1
谷雨心中震撼不已,从前只在语文书上,窥探过这种只字片语的情节,可当自己亲身面对这一切时,却感觉任何语言文字,都难以形容这种情感。
大理寺卿随即拍板道:“既然谢丞相是奉了陛下的密令,那便算是忍辱负重,非但无过,反而有功,尔等还不速速退下!”
瞬间,那些押解着谢直的官兵脸色惨白,跪倒在地上,身子抖似筛糠。
而他暗中不经意间,去用余光瞥了眼刑部尚书,看见他面如土色,心里畅快不已。
“可笑,没看清局势就随意发难,你这个刑部尚书也要做到头了。”大理寺卿内心冷嘲热讽道,又忍不住,为自己最初的圆滑暗自庆幸。
他看了眼谷雨,心中瞬间佩服道:“还是未来的皇后有先见之明,最合圣心,最体圣意,最恤臣子,真乃贤后之德!”
谷雨正和檀时野高兴着,突然接收到来自大理寺卿佩服得五体投地的小眼神,顿时有点莫名其妙了。
不过她没心情纠结这个,悄悄给身边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让几个手脚麻利的宫人,将谢直先带下去看伤。
那十板子是着实打,再不及时救治,只怕真得落下病根!
待谢直退下,大理寺卿一拍惊堂木,就此定案:“此事前因后果俱已明晰,谢直无罪!”
他话音刚落,紧接着刑部尚书便腿一软,跪倒在地,颤抖着对云霄道:“陛下,臣误打功臣,罪该万死!”
谷雨见云霄凤眼微眯,一股凛冽萧森的寒意,便顺势凌空而上。
他淡淡开口道:“刑部尚书越俎代庖,殴打功臣,的确该死!”
刑部尚书毫无血色,豆大的汗珠和眼泪混在一起,全无方才坐镇堂上的姿态优越。
而云霄好似将他的丑态看在眼里,许久才道:“不过念你毫不知情,死罪可免,便罚去岭南一阵子,几年后再调回京师,酌情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