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白他,忍不住气恼道:“你也是,自己捅自己都不带手软的,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越想越生气!”
说着,她扬起手来,作势要打。
本以为云霄会反射性地躲避一下,却不料他却岿然不动,薄唇勾着浓烈的笑意,凤眸里星星点点,神色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
“看看看,有什么好看的?”谷雨又说,把手收了回去,气死她了。
云霄则习惯性想拉她入怀,却想起来自己的箭还没拔,便肃正了神色,对白鹤吩咐道:“差不多就开始吧。”
白鹤神色漠然梳理,眉宇间好似含着坚冰,面容冰冷地点点头道:“喏。”
谷雨见此赶紧退居一旁,却不料被云霄拉住了袖子。
她回头一看,见男子扯袖子的那手一动,又顺势探进袖中,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她的手掌。
云霄轻握着她的柔荑,带着薄茧的指腹滑过手心,修长的手指继而缠绕进她的指缝间,与她十指紧扣着说。
“不许离开朕。”
男子的嗓音低醇磁性,好似流水溅玉般悦耳,言辞间透着隐隐的命令感,但是奇怪的是,谷雨一点儿也不排斥,反而很喜欢这样的强势与霸道。
她唇边不自觉噙着抹笑意,又怕对方看得太透彻,故而强行咬住下唇,憋出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来。
直到白鹤走了过来,想从桌上拿走药瓶,她才强行和云霄分开。
白衣男子身上拢着淡淡的药香,眉眼间冷寂一片,漠然开口道:“现在要开始拔箭了,过程或许会有撕裂的疼痛,还望陛下能够忍耐。”
云霄面色如常地点点头,好似全然做足了心理准备,只待他动手了。
而谷雨却是心里一提,总感觉拔箭的过程会格外令人痛苦,他还没开始动手,她就有点不忍心了。
只见白鹤一手握住那断了半根的箭镞,紧接着用力往外一扯,血液顿时喷射出来,嘶嘶声听着便叫人心头惊悸。
谷雨看见云霄的脸瞬间毫无血色,凤眸里痛苦异常,他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水,不停地滴落下来,将半掩在身上的衣裳都打湿了。
紧接着白鹤好似受到了什么阻力,蹙着眉将箭镞往里面推了推,云霄忍耐许久的闷哼终于憋不住了,他发出急促又短暂的呻.吟。
谷雨完全不敢看了,方才阿史那平死在自己面前,她眼皮都没眨一下,可眼前这场景却让她感到疾痛惨怛,好似有切肤之痛一般!
好半天,白鹤终于在血肉中找到了出路,他默不作声地将剩下的那截箭镞拔出,然后快速进行止血与包扎。
因为上次檀越中箭时,箭镞上淬了乌.头.碱,所以这次谷雨非常害怕,幸好他检查了以后说此箭无毒,谷雨的心才微微放下。
可是当她去看向那箭镞时,心里头又不由自主浮现些许疑惑来。
首先檀越中箭时,那箭镞是精心制作的,上面的倒勾可以说惊悚至极,扯下来不死也得折腾得够呛。
但是扎进云霄胸膛的这个箭镞,工艺却是粗制滥造,不仅没有倒勾,而且线型流畅齐滑,显然是匆匆赶制,只为了应付战争。
而白鹤又是个神医,他的技术和医术都是一绝,为何这次拔箭不仅费了不少功夫,取箭时的伤口也比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