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见此,下令全军前进,盘踞在峡口处的大军这才挪动起来,往更深处走。
谷雨另外找了匹马骑着,小心留意着他的伤口。
这人墨色的衣衫泅成暗渍,胸膛的伤口因为方才的用力,似乎更严重了,而白鹤等太医被留在西北大营,并没有跟来。
没人敢上来拔出箭镞,生怕毛手毛脚间,会让云霄有性命之忧,故而那端一直深深没入到他的血肉之内。
云霄面色苍白,嘴唇也失了血色,谷雨很害怕他真出什么事情。
“别担心,朕不会有事的。”云霄对着她淡淡道,眉眼间云淡风轻,好似全然不受这伤势影响。
可谷雨看着他越发惨淡的面容,心里哪能不着急?
“不如我先给你包扎一下,这样一直崩裂流血也不是办法。”她蹙眉对云霄说道,清丽的眉眼间满是忧虑,目光不断盯着那被血液泅湿的衣襟。
云霄闻言点了点头,他命令大军继续前进,一会儿包扎好了再跟上去。
而阿史那平生怕出个变故,立马从马上下来,走过来道:“这是怎么了?”
谷雨让云霄把上衣先脱下来,紧接着用剑把月白鹤氅的一端撕成两半,因为之前就帮他包扎过,所以这回她的手脚很麻利,速度也非常迅速。
阿史那平本来心生不满,总感觉是不是有什么端倪,可看到谷雨眉眼如画,略带病气的面容上氤氲着认真的情绪,不由得开始正视她来。
“自古同富贵易,共患难难,中原天子好福气。”阿史那平感慨道,内心竟然有些说不出的羡慕与嫉妒了。
而云霄则垂下眼眸,唇角不自觉上勾着,几丝微光浮现在漆黑的瞳仁中,犹如月下清流里,倒映着的一片夜辉。
待谷雨给他包扎完毕,那不断流血的伤口处才算勉强好了些,而云霄惨白的脸色也稍稍缓解,唇上有了些许淡粉的颜色。
他们并驾同驱,很快追上了头部的军队,却发现大家全都脚步顿住,止步不前了。
不为别的,只因为那座死亡栈道终于出现!
两面是嵯峨险峻的陡壁悬崖,下面是茫无涯际的万丈峡谷,一眼望去,只觉得还没有踏上去,心里便跟着胆寒起来。
而最关键的是,那栈道修了许久,不仅破旧而且狭小,目测仅仅宽度只能容得下两个人走过去,且还不能同时承载太多,否则会有桥断的风险。
谷雨心里微微沉重,直觉按照阿史那平的性子,应该不会放过云霄,一个人过去。
果不其然,阿史那平提议道:“天子,不如你我一起上栈道怎么样,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云霄不答,似乎在思忖后面的招数,而檀时野和其他将军呼吸急促,面容紧绷着,连带着手下的士兵都不敢大声喘气。
阿史那平蹙眉,微微起疑道:“天子?”
云霄薄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什么,却不料被谷雨截胡了。
“闵王好计谋,把我曦国天子骗上栈道,好伺机下手吗?”她一改从前柔弱清冷的形象,眉眼之间好似挟着凛然的一股剑意,在看向阿史那平时,眸色一片冰凉。
檀时野迅速反应过来,接口道:“就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