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
他紧紧扣住她的腰,不许她乱动一寸,也不许她下去。
“别乱动!”云霄喑哑道,眼眸一压,瞳仁划过一丝危险的精光。
谷雨眼皮发紧,看着他不知所措,只盼这个时间快点过去才好。
云霄似乎忍耐了一下,气息沉了沉,呼出的气带着烧灼的热度,轻轻喷洒在谷雨脸颊与脖颈处的敏感地带。
“你知道吗?我现在真怕轻薄了你。”
许久,谷雨听见男子这样说道,他埋首在她的脖颈间,呼吸声变得绵长悠远,好似有呢喃般的情绪,顺着气息化形而生,泅在肌肤上,留下淡淡的雾气。
谷雨不知做何回答才好,此刻她只感觉心脏怦怦直跳,并非是被撩拨时的心惊肉跳,而是一种轻忽缥缈的,宛如流动的梦境般,极难描述的感觉。
恰似一场目成心许的流绪微梦。
云霄揽她在怀里,额头轻贴着谷雨的下巴处,用额角蹭了蹭那细嫩柔软的肌肤。
他阖着目,许久才道:“阿史那蓝今日派人来刺杀你,想必西北大营必定也有其他士兵,扛不住厚禄的诱惑,待朕离开后伺机而动,这里已经不再安全,明日大军开拔,你跟在朕身边。”
谷雨点头,心里其实也是这么想的。
云霄阖着的凤眸忽而微睁开,一抹晦暗的眸光出现在眼底,他眉眼快速闪过一丝阴霾,低声道:“待战争结束,朕要将这里面的软骨头全揪出来,挨个挫骨扬灰。”
谷雨知他说的到,必定也做得到,左右男人的事业,她也不好插手,干脆便当做没有听见。
朔西风浪湍急,冥冥薄暮飘荡着飓猋,将漠北的沙尘扬起几丈高。
天色变成一块冷凝的坚冰,仿佛将云层都冻住了,白草黄云间窸窸窣窣地响起声音,塞外又开始飘起雪花来。
……
第二日,谷雨很早就起来了,她轻装简行,穿上了檀时野此前送地月白鹤氅。
待走出营帐时,四面都是整装待发的士兵,云霄骑着比人还高的骏马,微微俯下身去,将她拉上了马背。
鹤氅随着起伏的动作,在空中散开,犹如鸟儿的羽翼般,正在振翅飞翔。
谷雨坐在马前,云霄坐在马后,两个人同骑一匹,走在队伍的最前列。
气氛肃杀沉重,铠甲互相碰撞着,发出金属敲击的声响,甲光在苍茫浓白的空中变得格外耀眼,雪花落在那冰冷的甲面上,许久都没有融化成水。
他们是天未完全亮透出发的,从早赶到晚上,足足花了一天一夜的功夫。
三餐仅仅用几个馒头随便对付了下,云霄本来想叫人打个野味,被谷雨轻声制止了。
全军将士吃的都是馒头干粮,她怎么好特殊?
待到过了子时,有小兵偷偷嘀咕着,春节到了。
满军的愁苦严肃,似乎被这喜庆团圆的日子冲淡,大家全都眉眼染上憧憬与怀念。
可云霄见此,神色却微微不喜,他命令手下的将军,将军令告知全军,倘若有人因私耽误军纪,一律枭首示众!
将士们这才反应过来,迅速调整好了态度,继续向着目标范夫人城出发。
谷雨在马上颠簸着,不时拂过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