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讲是专门沏给自己的,可是现在回想起来,那茶似乎是被人动过的。
因为杯沿上还湿润着,茶水也仅剩了三分之一,谁沏茶只给人家留三分之一呢?
可是他又说不是……
“哎呀,真是烦死了!!!!”谷雨苦恼道,抱着脑袋很想撞墙,随侍的宫女见此吓了一跳,忙不迭过来,问她怎么了。
谷雨摆摆手,顺势扶着宫婢的掌心起来,换了身干净的月白长衫。
当她擦干头发,回到寝殿内时,心里只祈祷云霄睡着了。
可是天不遂人意,那位仁兄此刻正睁着眼睛,半躺在床榻上,手上拿着本奏章,右手捻着笔墨,正边看边批注。
桌上放着一碗刚刚熬好的药汁,热气腾腾的,散发出中药的香气。
“先把那药喝了,赶紧上床睡觉。”谷雨*七*七*整*理听见云霄在床畔说道,凤眸停留在奏折上,一刻也不曾离开。
她身体已经好了许多,感觉自己不用吃药也成,只不过激动的时候,仍旧会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深褐色的药汁是温热的,入口带着惯有的酸涩感,谷雨蹙眉一口闷了,然后便习惯性地摸索到云霄的衣裳,从他腰带悬挂的荷包处,拿出块饴糖来,含在嘴里去去味道。
“你现在倒是十分自觉,都不需要问朕了。”云霄捏着奏章,嗓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来。
谷雨含着糖,右边脸颊鼓鼓的,反驳道:“小气,我都习惯了,再说拿颗糖而已,又不是动你的玉玺。”
云霄听了这话,将奏章盖在胸前,睁着凤眸远远看她,黑发如瀑,眉宇间风流倜傥,俊美得不似真人。
“胆子愈发大了,什么话都敢胡说。”他一指衔着奏折,轻轻敲打在胸口处,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样。
谷雨待那股酸涩的味道下去了,才缓缓起身,隔着遥远的一段距离看他。
“谢直爱做香包,送人香囊的喜好,倒真是一点都没变……”云霄缓缓道,目光轻微落在桌上,那里放着谷雨顺手放上去的香囊。
谷雨听了,心中嘀咕道:“原来这人送香囊是个爱好,吓得我当时差点不敢收了。”
云霄见她曼妙的身姿沐浴在月色里,皎白的长衫被风轻微拂动着,长发如水一般披散在身后,好似出水芙蓉般清丽。
夜色深沉浓郁,寝宫阒然无声,二人不经意对视一眼,是千言万语都难以言明的微妙情形。
“怎么不说话了?”好半天,云霄开口说,眉如墨画,绛红的唇噙抹笑意,遥遥看着她。
谷雨仿佛被惊动了一般,轻咳一声,蹑手蹑脚地走到床畔。
云霄将修长的腿微微收起,好整以暇地静静盯着她,似乎在观察她的举止。
谷雨不知为何,就是不敢看他,头皮也微微发麻,僵着手脚缓缓从他脚边爬了过去。
明明是日常就会做的举动,此刻竟然尴尬起来,好像终于觉醒了什么一般。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非夫妻,同床共枕。
最关键的是,时至今日,二人还没有发生过什么过火的举动。
要不是白天那一出,她还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觉得不对劲。
云霄看着她小心翼翼爬到床褥的嘴里侧去,然后整个人钻进了被子里,把被子蒙过头顶,掩得连个缝隙都没有。
“你想把自己憋死吗?”他蹙眉道,抬手便去扯开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