屿的声音,从小花园一侧传过来。
他那身枪色的西装笔挺,身姿气质皆是温文儒雅的,笑容宛如画卷般和煦如风。
管家瞬间僵住,但很快反应过来了,低声对谷雨说:“谷小姐,我之所以对你如实秉明,是觉得你能带着少爷,走出那段阴影,就当老奴求求你了。”
谷雨听他声音沉甸甸的,知道这是个真心对姜屿好的老人家,故而轻轻点了点头。
她看着管家有礼地对姜屿说,是想带谷雨来花园散散心,随后便脊背微微弯曲着,好似在等他发号施令。
而姜屿明显不信,却没有过多为难,只神色略显清冷,随后吩咐他去歇息一下吧。
当他向谷雨走来时,一缕夏光拢在他的眉宇间,照出几丝孤高淡漠的风骨来。
谷雨缓缓站起,含笑道:“要不要带我再参观一下你家,我觉得这里让我很开心。”
姜屿一愣,托了托鼻梁的镜框,笑容清浅又温文地点头。
……
他带着谷雨在姜家参观了少许,又问谷雨要不要去健身房,或者姜家的酒窖看看,谷雨没拒绝。
看着姜屿在边上耐心介绍着,谷雨突然觉得自己对他也没那么了解了。
她总觉得,这个人活得割裂又偏执,有时候温暖如春风,有时候阴鸷如寒冰,让人完全琢磨不透。
是个明确,必须要远离,绝对绝对不能靠近的易燃易爆品。
只不过外面裹上了层糖衣罢了,本质上还是个危险的定时炸弹。
可当谷雨从管家那里,了解到姜屿的过往时,她竟然忍不住泛起怜惜来。
听他说,自己当年亲手扳倒父亲,送他进了精神病院,随后觉得人生百无聊赖。
报仇雪恨不该是痛快的吗?
为什么他却这样生无可恋呢?
“因为在雪耻那一刻,自己所有的力量瞬间被剥夺了,再也没有支撑走下去的信念。”姜屿忽而说道,嗓音轻柔低回,好似春日的落花,漂浮在潺潺的流水之上,顺着水流四散纷飞。
谷雨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把喃喃自语的话,给一时不慎说了出来。
她有些怔忪地看着姜屿,男子笑意温柔清微,神色间低眉垂眼,半分黯然伤神都不曾沾染。
可莫名的,谷雨就是很难受,心里像被针扎一样,滋滋儿地疼着。
姜屿见此,目光好似闪烁一下,忽然提议道:“要不要去我房间看看?”
谷雨闻言一愣,没能跟上他的脑回路。
而姜屿却含笑解释道:“这些东西,左右不过被下人每日打扫着,谷宅必定也有,没什么新意。”
他说着,微微倾身过来,檀香的气息跟着飘动,玉面好似荡漾着柔情般,低头凝视着谷雨。
说道:“卧室才最能体现一个人的性情。”
话语点到即止,他笑得神秘莫测,眸子里却隐隐露出几分挑衅,好似在看谷雨敢不敢冒险。
她眨了眨眼,觉得这手段虽然老套,但是还挺好用的。
于是点了点头,谷雨说道:“请阁下带路?”
姜屿笑意加深,很绅士地弯腰请了个礼,干净的掌心继而摊开,让谷雨走在他前面一点。
当谷雨来到姜屿的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