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天牧不太记得当时都做了什麽,似乎能做的他都做了,催动内力源源不绝地往她体内灌,耗尽心血亦不在乎,那股狠劲儿在他体内张狂流窜,就是要她活回来,不准她走远,不准她离开,不准她抛下他。
疯狂执拗中,他再次见到夜灵,那灵体附在安志媛身上,穴位闪烁如星,让他一下子看懂下手的路径。
如此情感匮乏的他终於知晓何为动情。
万物自始,大道至简,他的心如这世间万物才刚刚萌芽,而他的道从来是最最简单的,认定了,就奔着谁而去,动情了,就一辈子为谁而活。
他应该是坚持了很久很久,久到日夜轮动不知冷热,久到快要耗尽自身本命,几乎脱力气竭间,终探得她一丝生息与腕间的半寸脉动。
他以气养护她,将那一丝生息养成一缕缕,再将那半寸脉动护成平稳脉象,直至几天後的今日今时,她没有辜负他,真在他怀中清醒地与他相望。
安志媛素手微颤,因摸到他眼角渗出的微微湿意,见他抿唇不语,神情超出寻常的执拗,一股酸软疼痛直击心窝。
倏忽明白过来,她出窍的灵体之所以能回到自个见身躯里,回到他的身边,经历这一切过程的他,不管是心境抑或血肉身躯,必然承受许多她难以想像的艰难搓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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