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透过泪眼,他觑见那双熟悉的云纹黑靴,离他非常之近。
他缓缓抬头,满眼仍旧是泪,却清楚看见「他」伫立跟前。
他仰望,「他」俯视,绝望无助的他在「他」眼中必然可笑无比吧?
雍天牧昏昏然的脑袋中已都浮现「他」会是何种表情,不是鄙视蔑笑便是嘲弄的嘴脸,但……竟都不是。
「他」有些面无表情,沉肩坠肘的立姿似对眼前的一切无感,只专注垂视他。
「我找不到她……怎麽办……怎麽办……」雍天牧呜呜哭泣,意志崩溃,忘记多久不曾再与「他」说话,此时此刻是疯了,对着「他」泪水奔流,哭得像个失去心爱之物的孩子。
「他」惯常般不发一语,突然那双云纹锦靴一转向後,举步而去。
雍天牧无法解释那股牵动,「他」这一动,像一条无形线丝缠将过来,拉扯他起身。他踉跄爬起,脚步刚开始显得凌乱,雾隐山上的深夜白雾夹霜伴雪,饱含水气的冰冷扑面扑身,他的泪似在某瞬间被冰封,在面颊上凝成薄薄的霜。
但雾气再浓再沉,「他」一直在他前方,一直以一种沉稳速度引领他向前」脚步坚定,不曾停顿,不曾回首。
这似乎是一个气温微高的初夏午後。
阳光灿烂,蓝蓝的天空不见云朵,幸得薰风息息,带来午後丝丝凉意,拂得门檐下那串铃兰花造型的风铃叮当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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