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圈已经和底料炒过的芽菜、藕片等,铺在鱼身的周围。下面泥炉小火一刻不停地烤着,盘子里咕咕噜噜冒着泡,热闹得紧。
马维杰住了嘴不再说话,完全被这眼前的大鱼微微震惊住了。只有那不停往鼻腔里一直蔓延的浓郁香味终于让他回过神来,这是鱼?鱼还能这么吃的吗?
他拿起手边的筷子,夹了一块鱼腹边的肉,鱼皮外面虽然已经焦黄一片,可是内里的鱼肉还是又白又嫩。吃进嘴里,除了焦焦的咸辣味,还有鱼肉的鲜味,一股脑地全在嘴里炸开。
马维杰不禁睁大了双眼,原本就圆圆的眼睛此刻更圆了,毛毛见状偷偷捂住嘴笑,每次马维杰吃到好吃的这副神情都很好笑。
马含茹倒是没有先尝鱼肉,而是夹起了一片藕片。原本雪白的薄薄藕片浸泡在汤汁里久了,有些变得酱油色。还是脆脆的口感,带着已经和烤鱼味混在一起的藕甜味。
马含茹觉得这种做法还挺新鲜的,又一次觉得那位小娘子真的是极有想法的一个人。
此时高砚也正慢条斯理地吃鱼肉,他不像马维杰那般不在乎自己的形象,即便是这烤鱼真的还挺好吃的。
几人一边聊天一边吃烤鱼,其中大部分时候都是马维杰和高砚在说话,马含茹只安安静静在一旁。两人聊了许久,烤鱼也吃了大半,高砚往一旁看,似是发现了马含茹一直没说话,有些担心是不是冷落了她,于是开口问道:“马姑娘,平日里都爱做些什么呢?”
马含茹正小口品着这一杯清茶,这烤鱼虽好吃,可味道着实霸道了些,不仅嘴里都是这味,似乎连衣裳头饰都沾染上了。
她正这样想着,猛地听见一旁的高砚偏过头来朝自己说话,几乎是下意识地嗯了一声,而后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高公子说了什么?”
马含茹平日里虽说也经常去逛街,或是去交好的女娘家里赏花做客,但大部分都是女子,很少会和年轻的郎君们待在一起说话了。因此这会还有些紧张,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会又想到幸好自己一直注意喝清茶,应当不会有什么气味吧。
不知怎得,自从上回端午之后,再见到高砚,心里总是乱糟糟的,容易胡思乱想起来。
高砚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带着融融的笑意。
如沐春风,马含茹想着,这一定就是这个词的意思,就是这时间场合不太对,坐在这有些气味有些拥挤的食肆里。
马含茹含蓄着,还没想好怎么回答高砚的问话。平日里,她实在没什么高雅的爱好,琴棋书画的,都学过一点点可是有都称不上精通的水准。诗词歌赋的话,更没有正经被先生教过啊。
马含茹这会手里绞着手帕,想着自己为什么平日里不学那些正经的大家闺秀,自己只爱看话本子,爱听戏班子唱小曲的,这说出去可太不好意思了。
这边马含茹磨磨蹭蹭了一会还没有回答,那边马维杰又夹了两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