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个干净。”
谭清让道:“殿下安排妥当、守卫森严,怕就怕她不是自行逃脱,而是有人协助,抑或干脆是被人劫走。”
“一定有人胁从。”肃王皱了皱眉,道:“本王一直在想,所谓故太子子嗣只是宫里头的传言,若真的还有这么一号人在,秦太后凭什么这么安分?”
“莫不成故太子真的留下了血脉与势力?方家对他忠诚,救走方家的血脉也不足为奇……”
谭清让适时接道:“是不是故太子余党所为并不重要,殿下回禀皇上之时,大可以如此说。”
肃王抬了抬眼,“你的意思,是叫本王把父皇的精力,引到对旧事的恼恨之上。这样,我和父皇有着同仇敌忾的敌人,办事不力只是件再小不过的事情。”
谭清让颔首。
有更鲜明的恨恶在前头,一点点小小的差错和不得力,算得了什么?
肃王抚掌轻笑,道:“不愧是宣本,果然妙哉。”
他的心情渐轻快不少,开始开谭清让的玩笑了:“不过,人还是要找的。这方氏女几次三番戏弄本王,这次尤甚。等把她捉回来,宣本觉得该如何处置才好?”
谭清让眉目不动,一副正派模样,“自是要从她嘴里,把实话套出来。”
肃王摆摆手,道:“没什么必要。呵,天底下就她一个知情人了?待将她拿回,宣本若想要,送予你好了。”
他是知道谭清让曾经那段婚约的。不过语意依旧轻慢,比起送猫送狗都不如。
多年前蜻蜓点水般的情意,谭清让显然也并不在乎,相比之下,方雪蚕从前有几篇文章他倒是记得更深。
谭清让笑着应承回这个玩笑,道:“多谢殿下好意。只是年纪渐长,我如今更喜欢驯顺的女子。这般不驯的,还是留给旁人消受好了。”
肃王“啧”了一声,道:“那方氏女确实,一身的棘刺,空有才名美貌在身,没得叫人倒了胃口。不喜欢便罢了,到时候我自会安排好她该有的去处。”
敷衍顶头上司这种事情,谭清让手到擒来,不过今日不知为何,在说起方雪蚕和驯顺与否之后,他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肃王瞧出来了,以为是这几日事务繁忙,倒也没说什么,挥挥手放谭清让回去休息。
回府的路上,谭清让回过神来,想起了方才蓦然间浮现在他面前的那张面孔。
刚才的那些男人间的玩笑话,是玩笑,却也不是玩笑。
他只需要驯顺的女人,至于其他性子,他暂且还没有玩趣的心思。
从前的沈兰宜无疑是合格的。所以即使她无趣、呆板,他也愿意多包容她一点。
可不知何时起,她浑身的棱角都竖了起来,更是生出许多她不该有的想法与念头,不再事事以他为先。
不过嘛……谭清让心想,尽管先前沈兰宜对他多有冒犯,但若此番吃了苦头,晓得改好了,到底从前情分在,他也不是不愿意,将她接回府中。
京中的时疫如今已经安生许多,谭清让心念一动,叫住了车夫,道:“等等,先去一趟郊外的别庄。”
——
“我可以走?”
更漏悠长,嘀嗒、嘀嗒……
方雪蚕的心跳却慢不下来。
“对。”
在她的对面,贵气逼人的那位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