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思慧自顾自说了一会儿,忽然话锋一转,扫了沈兰宜一眼,目露探究:“我的劳碌命么,倒是有迹可循,毕竟丈夫不出息,儿子以后都得靠我。可妹妹如此汲营……又是为了什么?”
沈兰宜一时无言,不知该怎么接话。
是啊,陆思慧的丈夫只知莳弄花草,前途渺茫,儿子又先天不足,谭府的产业也不会有二房多少份,她自然得支起来,否则没什么日子好活。
但她的丈夫,确实人尽皆知的“出息”,谭家算是正经人家,哪怕无子轻易也不会休妻。因着丈夫“出息”的不同,相比陆思慧,她的路显然是更好走的。
心下如何作想,显然无法言说,沈兰宜也不打算把那些琐碎的念头宣之于口,和离在未成之前更是秘辛,故而她只低眉笑笑,道:“人各有志,手心不必向上总是好的。”
陆思慧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良久,她也未再多言,不知是否有所想法。
回府之后,沈兰宜从角门那儿溜回院子。珍珠见她鬼鬼祟祟地回屋了,长舒一口气,道:“夫人可算回来了。”
“这么说,是方才有人来找?”沈兰宜问。
“凝晖堂那边的长青姑姑来过,说是大夫人叫她来送些补养的东西,”珍珠道:“我说夫人您今儿身子不太好,就没起来,她也没说什么。”
沈兰宜松了口气,道:“只这样的话,倒是无妨。快些,把我今儿穿了的外衣都压箱底里去,再帮我松松头发。”
珍珠哑然笑笑,应下后又道:“夫人这么忙活,我瞧着倒比先前要有生气许多,是好事。”
沈兰宜只觉自己头发这几日都要白了好些,没成想会听到这样的评价,微讶:“怎么会?我巴不得好好歇一觉。”
珍珠弯着眉眼扶她躺下,叠声道:“好好好,夫人且歇着,其他事情,奴婢自会去安排。”
得她这句话,沈兰宜安心躺下。
灵韫已经出京,心里悬着的石头下去大半,这几日劳心劳力,沈兰宜做梦都是城门布局走向,这会儿后颈刚沾枕头,她的眼皮就已经闭上了。
珍珠见状,想要将她歪扭的脑袋扶正睡下,伸出去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她的额头,被惊得下意识便是一缩。
“啊——”珍珠小声惊呼:“怎么发烫了?”
沈兰宜只是合了合眼,不至于这么快就睡着了,闻言,她抬起手背试了试自己的脑门,道:“没觉着热呀。”
珍珠便去捉她的手,哭笑不得地道:“夫人,是你的手更烫了。”
除了脑袋稍有些晕,沈兰宜自觉一切都还好,她想起件事,强自又坐起身,指了指窗台,道:“去把窗户打开,我要等一会儿的信。”
按之前的约定,若是顺利护送灵韫抵达京郊外的别庄,他们会让信鸢送一张空白纸条来。
珍珠直觉不妙,想劝沈兰宜躺下,但见她表情固执,不像是还听得进去话的样子,只好作罢,转而给她倒了热茶,又拿来手巾把子浸了热水来擦面。
好在那信鸢终于姗姗来迟,沈兰宜拆了鸟脚杆上的纸笺,见其上空无一字,总算松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