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来和您告假,来照顾她一段时日。”
莫说沈兰宜,就是一旁的珍珠听了,都吃了一惊,道:“真看不出来,当时吴氏唇枪舌剑的,明明像是看不惯你在,怎么还给你塞东西了。她可不宽裕,吴家几乎是让她白身进来的。”
傅二娘瘪了瘪嘴,差点就要哭出来了,“她是看不惯,看不惯我的性子,觉得没出息。可……所以我想着,这个时候来报答她……”
沈兰宜沉默了,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后,道:“铺子里的事先放一放吧,上个月,白案上招了人,不差你这一会儿的活计。”
闻言,傅二娘蒙着雾气的眼珠子蓦然一亮,她急切地道:“多谢夫人!多谢您……我教会我小妹帮工了,她……”
沈兰宜莞尔一笑,而后轻拍了拍傅二娘的背,道:“别担心,你能照顾好她,也是在替我分忧。”
确实如此。后院都是她份内的事情,这话倒不止是为了安慰人的好听话。
傅二娘欢天喜地地过去了,沈兰宜这才注意到,她的手上提着只篮子,里面是一只已经处理好的鸡,并七八个鸡蛋。
“府里哪里就饿着人了呢?”珍珠在旁笑道,有意替沈兰宜分散有些郁结的心绪,“她们再聚,倒叫老母鸡的全家也聚一起了。”
沈兰宜会意地笑笑,紧接着,吴语秾的屋子那边忽然传来一声斥骂——
“出去了还回来做甚!”
傅二娘大概也回了句什么,但她没人家中气足,声音传不过来。
“我要你伺候什么?我又没死。你那病歪歪的老娘呢?”
沈兰宜有点恍惚,不禁回想起今生,她问她们是否愿意的场景……
她连妻子都不愿意做,又有几人是真的心甘情愿做人偏房?
当日已经放走了傅二娘一个,吴语秾愿意留下,是觉着自己在外还不如傅二有个娘和妹妹的家,还是觉得,她再大度也不会两个都放?
想到这儿,沈兰宜忽然不知心里是何滋味,她抬手,拂去窗台上的纸灰,朝珍珠道:“晚间,等姓谭的回来了,记得提醒我,该给吴氏要些东西。”
也不晓得是不是这个男人变抠门了,这一世,自吴语秾有孕后,他竟提也未提将她提作良妾之事。
——
垂柳依依,流水潺潺,盛夏的薰风拂得人昏昏欲睡。
园中假山耸立,间有曲水蜿蜒、亭台小榭,在这正午时分,竟也不显得燥热。
触目所及,没有金雕玉砌,却是比堆金砌玉更糜费的景致。
一个身着素衣的女子站在庭中,她背影萧然、长发半挽,若叫醉酒的雅客瞧见了,恐怕要以为是古画中的仕女走出了卷轴。
“在看什么?”
男子的声音悄然靠近,尾音散佚在澹澹的水声之中,飘渺仿若云端雾。
他的声音是好听的,可方雪蚕听了,却只觉得毛骨悚然。
她站定在原地,不敢动,也不敢回头。
男子却感受不到她的抗拒一般,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