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不虞之色,也看不出她抚养长大的弘王,如今还被皇帝圈禁在王府中、等候发落。
礼官起头,众人齐齐行礼。皇帝的脸色倒是温煦,他叫了起,又道:“今日实乃家宴,众爱卿莫要拘束,开怀所至,才能讨得我们寿星翁欢喜啊!”
笑声应声而起,席间好戏开场,第一回 合就是献礼。
——小太监扛着勋贵豪门所赠寿礼,流水般依次摆到太后前面献宝。
自然,不是所有人都都有机会过这么一遭。
秦太后年轻时也是个模样温柔的美人,如今上了年纪,皱纹更是放大了她和蔼的气质。
送上来的东西,她都极给面子点头夸赞,只不过到底有几分送到了她心里,那就不得而知了。
小太监在底下唱道:“永宁亲王府,礼单呈上——”
秦太后终于提起了点兴致,她“哦”了一声,道:“快些呈上来,叫我看看,我这小外孙送了什么好东西。”
裴疏玉站起身,朝太后满饮一杯,道:“孙儿手头空空,没得什么好东西,先自罚一杯赔罪了。”
皇帝在旁,跟着太后揶揄她:“你小子就爱故弄玄虚,京中谁人不知,早半年前你就开始搜罗给太后的寿礼了?”
众人皆笑。小太监此时也打开了木箱,一件件开始高唱。
尽管这些礼物各家早就通过气、心里有数,然而此时亲眼得见,还是免不了被裴疏玉的财大气粗震撼到。
小太监把最后一匣物件搬来了后,秦太后的眼睛倒比先前要亮些,核雕佛塔、玉摩罗……她一件件看过,兴起时还叫小太监送到她手上,亲自把玩。
虽说送礼的人是谁,比礼是什么更要紧,谭清让却还是仔细揣度着上首三人的反应,琢磨着他们的喜好与态度。
小太监唱到末尾时,不知为何,席间的谭清让,心跳蓦然快了起来,仿若擂鼓。
太后的声音从上首传来,“噢——这小玩意儿,也有点意思。”
天已经黑了一半,昏黄日光照不透漫长的席面,宫人们正在掌灯,而礼单也进到了最后一项——
太后案前,一只玲珑的灯球在地上扑朔滚动,细细的夜风拂过,烛火翻动不灭。喜上梅梢、太平有象……摇曳的火光恰到好处,各色吉祥纹样皆被点亮,光的背面、四周映下的烛影,竟是一串连绵的寿字。
饶是见惯了好东西的宫里人,此刻,也都聚精会神地看着这只滚灯。
沈兰宜面上没有得色,她低下头,浅啜了一口酽茶。
前世,肃王送太后都喜欢,这回是亲侄孙所赠,不开颜才奇怪。
“宜娘。”
忽然间,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