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热,没多说什么,两方人很快道别。
回去的路上,叶白芷还路过了许久没进去过的供销社,想到谢秋娴马上就要生了,冲顾谨戈纠结道:“秋娴姐要生了吧?我送点什么合适?”
在二十一世纪,她也去探望过刚生的产妇,那时候不懂事,还送了鲜花花束,后头才知道,小婴儿呼吸道脆弱,鲜花花粉会影响到...后头,她就老老实实送些金饰什么的东西,不再搞那些花里胡哨的仪式感。
顾谨戈不是很理解,困惑道:“不用送什么,吃喝都准备好了。”
为了大嫂这次坐月子,他和大哥早早就准备好腊猪蹄、红糖、野山鸡等等,不需要叶白芷再送什么的东西了啊?
叶白芷无奈。
她就不应该和“死直男”讲仪式感。
顾谨戈莫名挨了个瞪眼,只好快步跟上越走越快的步伐。
临近老小区,熟悉又意外的身影坐在往常习惯坐的窗台桌前。
叶白芷一愣,笑眯眯地上前打招呼:“荣叔!你回来啦?”
上一个漫长冬季,荣义昌因着给那些留洋生来回打杂,陈年旧伤复发,被江旅强硬接去军区医务所住了好些日子,等到天气彻底转暖才被批准回来。
荣义昌见着叶白芷也是笑眯眯的,他瞧见这机灵的小姑娘就心里高兴:“哟!这不小芷嘛~咋,今儿个回来了?”
原本未到迟暮之年却显老态的男人在这段时间明显容光焕发了不少,叶白芷的出现在一定程度上很好地慰藉他多年陷入战后创伤梦魇的孤独和苦痛。
叶白芷煞有其事地打量荣义昌的脸色,表情夸张道:“荣叔年轻了啊!白头发都少了~”
荣义昌被她逗乐,朗声大笑:“哈哈哈哈,你这张嘴哟!”
荣义昌今年也就四十来岁,只是多年愁苦让他添了许多白发,这几个月搬回军区,每日见着小战士们的生活日新月异,越来越好,心态也好了许多,再加上在医务所还遇见了曾经并肩作战的老战友,心里愁苦的时间少了,状态自然一天比一天好。
俩人隔着窗台一人一句聊着,一时气氛好到不行。
顾谨戈抱着布料站在一旁,屋檐宽大,倒也不热。
只是瞧着面前人越说越起劲的架势,他无奈摇了摇头。
还是荣义昌瞄到顾谨戈的眼神,哑然失笑,好心提醒着已经展望到地里收成的叶白芷道:“小芷,你和小顾回来做什么?”
叶白芷在军区教书,还有她和顾谨戈在一起的事情...全军区都知道。
就连他在医务所也能隔三岔五听到同样在修养的战士们在讨论也叶白芷教的那些洋文,还有什么定理公式,他也整不明白,只觉得这丫头是真聪明。
只不过,她自打教课起就一直是住在军区宿舍,怎么今儿个突然回来了?
说到这,叶白芷撇嘴,她总不能说宿舍的洗手间太小了吧?连搓澡都不方便...
“哎唷,换着住嘛~太久没回来了,想回来住住。”随意打哈哈解释了一句,叶白芷这才想起顾谨戈一直在后头站着等她。
不好意思地回头一笑,叶白芷冲荣义昌挥挥手:“荣叔,我先回啦,明天见~”
“哎!明天见!”
叶白芷的客厅。
一回到自个儿租的房子,叶白芷感觉浑身一下子卸了劲儿,将自己轻轻放在实木沙发上,叶白芷侧头去看顾谨戈将布料放到桌上去推窗。
“唰拉——”汹涌的风冲进憋闷的客厅,随着厨房那侧的小窗也被打开,室内通透清新得不像话。
舒坦过后就是犯困,叶白芷用自己都没发觉的音调软声软气地朝顾谨戈开口:“你晚上还回军区不?”
顾谨戈从厨房打湿了抹布,顺手就开始擦起客厅的桌子,听到叶白芷黏糊糊的语气,一愣,很快也用着同样温柔低沉到不可思议地声线回应道:“嗯,要回去,明早还有事。”
他是个军人,最近只是因为腿伤而看似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