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不如。
灵惠帝都懒得去听方修那一腔的陈词滥调,他没有去理会方修,扭头看向了李惟言,他那遍满皱纹的眼窝带着几分深邃。
“长哥儿,你怎么看。”
在温楚和德妃出事之前,灵惠帝喊李惟言长哥儿,可自他们出事之后,灵惠帝就再也没有这样喊过他了,大多数的时候,不曾正视过他,不曾喊他的名字。
他于他,不是儿子,像是什么苦大仇深的仇人。
可现在,温楚回来了,他也喊他长哥儿了。
李惟言都不知道是应该开心还是怎么样了,只他藏在袖中的手指,已经拢紧得不像话了,胸口那处都泛出了些许的酸涩。
长哥儿。
他原来还知道他是他的儿子。
他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啊。
李惟言不再被情绪裹挟,很快就回答了灵惠帝的话,他拱了拱手,道:“掌印忠君体国,自也不好让他受了委屈,但儿臣观那少年言辞也非是假话,若不如去查一查就好了,查一查掌印那一边是否真有黑屋铁链,若有,那么那个少年说的便也不像是假话,而掌印究竟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人,也有待商榷。”
灵惠帝点了点头,似对李惟言这样的说法觉得满意。方修眼看事情变得不对劲来了,忙道:“皇上,现在是查刺客要紧啊,其他的事”
方修话还未曾说完,就见到灵惠帝似笑非笑道:“急啊怎么不急呢?刺客的事是事,大伴的事更是事。”
此刻,灵惠帝再次提起大伴这一称呼,只余下满口的讽刺。
方修算是看明白了,现在这是遮掩都不去遮掩了,众人已经打算在明面上头撕破了脸皮。
就在气氛陷入了僵持之时,听到了门外传来通传声。
“恭迎皇太后娘娘!”
皇太后来了此处。
方修听到了这个声音,不动声色松了几口气。
宫门口那处响起了皇太后的声音,“坤宁宫今夜好生热闹啊,一个两个平日里头见不到的人,今个儿倒是都凑到了这处呢,看来我这一趟还真没白来。”
皇太后人未到,声音先到,带着极大的压迫感。
毕竟,也是扶持幼帝的一代皇太后,当年还在礼王之乱中,毫发无伤的活下来,甚至礼王都不曾动过她,可想而知,她的手段是何狠厉。
光是说话都带着一股上位者的盛气凌人之势。
行完礼后,灵惠帝先道:“今又什么风将母后吹来了这处,母后不也是常在慈宁宫礼佛不愿出门吗?”
皇太后笑了一声,“怎么,哀家来不得?”
灵惠帝背着手在身后,荡荡悠悠说回了一句,“哪敢呢。”
皇太后也不再去理会灵惠帝,只是看向了方修,问道:“说说,犯些什么事了?”
方修知道皇太后这是在给他台阶下,赶紧将事情经过说了明白。
皇太后听了之后,也只是点了点头,看向了那个生满银发的齐墨。
她慢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