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慧空大师救了下来。
被宋家人丢弃在了寺庙门口之时,他的怀中还抱着那只,早就已经没气了的狗,而他,残留着最后一口气,痴痴傻傻地笑着。
一切诸果,皆从因起,一切诸报,皆从业起。
宋喻生的果,全是别人加诸于他的因。是慧空大师在宋喻生出生之时,说了那样的话,将宋喻生捧着上了云霄,可也就是那句话,让宋喻生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若是没有这句话,宋喻生的愚钝,或许也没那么能让人不能接受,可就是有了这样的话,宋喻生的愚钝,让人万万不能接受。
宋喻生不是因为聪慧而被人称作神童,他是因为被人称作神童,而必须成为神童。
神童出生,家世显赫,他怎么能是平凡人呢?
宋喻生在寺庙养了近乎两个月的伤,其间,一直也都是慧空大师亲力亲为。
或许慧空自己也知道,他曾经那句无心之言,给宋喻生带了天大的麻烦。
慧空大师知道宋喻生经此一遭,心境必会天翻地覆,他怕他想不明白,自此走上了岔路,于是在他养伤期间,日日在他耳边诵经念佛,期望他多少能听进去一二分。
然而慧空大师每日的念经声只让宋喻生觉得吵闹不堪。
有一日,宋喻生养好伤能下床了之后,在一棵菩提树下,他听着不远处传来的诵经声,忽就顿悟,也能开口说话了。
他对慧空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大师,我已勘破,能回家了吗?”
他说的话,实在不像是一个七岁小儿能说出来的话,慧空大师却认真问道:“你勘破了什么?”
宋喻生笑了笑,道:“佛曰,不可说。我不能同大师说。”
他勘破了什么呢?他什么也没勘破,诸般业障,他们全说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他不想留在这里再听慧空的唠叨了。
但或许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宋喻生就在心里埋下种子,他要逼着自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样,再也就没人敢去打死他的狗了。
好在,他终于用了十几年的时间走到了这样的地步。
温楚看着宋喻生似是陷入了回忆之中,他方才还在说他小时候的事情,怎忽然就不吭声了呢?她出声唤了他一两声,宋喻生终回了神来,怔怔地看着坐在自己腿上的女子。
他神思好不容易回笼,移开视线看向了前方,他问道:“你说,若一个人改了别人的命,要遭报应吗?”
他没有将那些话继续说下去,他只是想知道,当慧空的一句话,牵扯出了这么多的事情,要受报应吗?
温楚最怕谈的便是这些事情,这些玄玄乎乎的东西,若真是要谈,能谈起三天三夜,口干舌燥。而且,她也不知道宋喻生是想要听受报应,还是不受报应呢?若一不小心触了他的霉头,到了最后,